「我真的沒罵你,你特媽別那么小心眼兒......是我是我,是我小心眼,是我嘴太賤了景哥對不起。景哥我不勾引你爸,我誰也不勾引就勾引你......我也沒聽別人的遠離你啊,我特麼都給你淦成這樣了還要我怎麼樣......景尚我糙你大爺,我就搞不明白你,你為什麼總在生氣,你到底在氣什麼啊?!你一生氣就對我不好,你對我一點兒都不好!景尚我討厭你,我真特媽煩死你了!」
「......」
牧寒雲剛升任元帥不久,需要經常待在軍事總部,這是他鞏固地位的機會。
而景慈在星際聯盟里沒有任何職位,他的身份只有牧寒雲的妻子這一個。他本應被事業心濃厚的丈夫拋在家中等待,可景慈從沒嘗試過獨守空房的孤獨。牧寒雲離不開他。
無論去哪兒,景慈都要作為牧寒雲的伴侶一同出現。三十年來,各大媒體都在讚頌曾經的上將夫夫、如今的元帥夫夫情比金堅,就算天塌地陷,這兩個人也不會分開。
所以自上次在醫院一別,陸承安再沒見過他們。牧家別墅像個牢籠,空曠得宛如原野。也正是知道身後空曠無人,馬路也看不到牧家內里,陸承安被這麼伸出窗外仿佛任其操縱的娃娃,不會有被暗窺的風險,否則他肯定要不顧一切地和景狗拼命,同歸於盡。誰也別活了。
「如果不慎從高處墜落,人的大腦要迅速做出反應。」景尚欣賞陸承安的表情,看他努力地伸長胳膊,終於摟到他的脖子後用力地絞緊胳膊大口喘氣,一張臉埋在他的頸窩裡。
「儘量保持身體平衡,減少翻滾或者旋轉。」景尚一隻手暫且鬆開陸承安的腰,扣上他的後腦勺,輕輕地、溫柔地摩挲,仿佛是個正在給失控的伴侶以信息素安撫的好A l p h a,「身體要蜷縮起來,胳膊和雙腿彎曲,能減少身體的暴露面積。頭部向胸口靠近,這樣能最大程度地保護好頭部和頸部,還有重要臟器。」
陸承安渾身痙抖著,滿頭霧水,不明白景尚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莫名其妙,怎麼突然做起老師來了,他又不去跳樓。
「像上次那樣的情況,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景尚的手指摩挲陸承安後頸被咬出血印,並且此時已經結痂的腺體,在周圍劃圈,「火來了,你嚇傻了。等著被火燒死?會不會逃?」
「不......不是,瑪德,這也能怪我?」陸承安不可思議地抬起紅潤的臉頰,「不是你的元帥父親和你都是神經病,才造成那樣的......唔......」緩過一口氣,陸承安咬牙切齒地改口,「知道了。都是我,反應能力太慢......」
「鍛鍊身體的反應能力可以讓你學會掌控它,」景尚目無表情地說道,「不會摔死。」
陸承安沒忍住啐他一口,難受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特媽的、不跳樓。」
「嗯。」
「景尚......小爺要殺了你。」
「嗯。」
「你該死。」
景尚抿唇不語,埋頭。
陸承安張嘴驚呼,改口。
......
「景哥......我想、回家。」
景尚冷嗤,道:「勸你想點別的。」
「......」
最後陸承安精疲力盡,嘴唇囁嚅說不出話來,沒有咒人的用武之地,只能在心裡罵景尚。
『瑪德,早晚有一天,我會用刀捅死你用槍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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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他一槍崩了你?誰都有惱羞成怒的時候。」又是夜半,景慈終於打通景尚電話,有點無奈地說道。
「誰讓你給我打電話。」景尚看著床上的陸承安,表情冷漠得像面對仇人,「他殺不殺我是他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景慈嘆了口氣:「小景......不要太懂事。」他音色里一有種悲天憫人的哀傷,「我沒有......」
「我不想聽。」
景慈:「你父親在開會。」
他已經是元帥,像這種軍事的高級會議,是不允許攜帶任何通訊儀器和槍枝進去的。
自然,他開會的時候也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聯繫景慈,只能讓人在旁邊盯著。所以上次景尚易感期,把陸承安帶回家十天,景慈可以隱瞞十天。
再怎麼說,景慈也是元帥夫人,盯著他的人不敢離太近,也不敢偷聽電話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