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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坐動車,陸承安在車上查看成績,比自己預想的要高,去哪裡都會被錄取。

景尚:「想去哪個學校?」

陸承安道:「軍校唄。」

身為牧寒雲的兒子,景尚的軍閥前途從一開始就是被安排好的。軍校是他的必經之路,但聽陸承安這麼選擇,他卻立馬皺起眉頭說道:「不准去。」

來回奔波,難免疲乏,陸承安原本腦袋靠著景尚的肩膀把他當靠墊,聞言抬眸打量他認真的神色有幾分:「你說不讓去就不讓啊?我上個大學你也要管,又沒跟你一個學校,我就去我就去我就去!」

陸承安推開景尚,說:「神經病......嘁。」

這個問題他們到了家門口還在爭辯,夜晚降臨,路燈明亮。

陸承安什麼都沒有拿,兩手空空大步流星朝前走,讓景尚拉著裝有他們兩人衣物和洗漱用品的行李箱。他們的聲音一前一後一來一往地回敬,於夜晚裡有濃厚的煙火氣。

直至走到牧家大門前的陸承安突然消聲頓住腳步,這場舌戰才被迫中止。

景尚緩緩地走到陸承安身邊把他往身後拽離半步,眼睛看著前面,沒有任何通知但此時確實已回來在家,並把『陸承安』掐在手裡的牧寒雲。

「......父親。」他低聲喊道。

景慈:「......小景。」

景尚垂眉耷目:「爸。」

整個牧家燈火通明,但離門口尚遠,那些輝煌的光線沒辦法照亮牧家大門前的幾個人。這讓身著制服的牧寒雲更顯得冷硬和不近人情。

晦暗的路燈映在他似笑非笑的臉上。他掐著貓,貓已經快窒息,陸承安要衝過去奪貓,景尚死死地拽著他,只讓他待在自己身後。

「小景,你喜歡貓啊?」牧寒雲問,音里有笑。在小貓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緩緩張嘴瀕臨死亡的時候,他大手猛地張開任意貓砸落在地上,好像摸了什麼髒東西把手套褪掉扔了。

他表情一收:「景尚,所以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剛落到地上的『陸承安』肺腑間還沒吸入幾口新鮮空氣沒有反應過來情況,只是一位地奓毛哈氣,它在瘋狂地自保。而被景尚死死拽住手腕的陸承安也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他只知道在牧寒雲那句話還沒消失的瞬間,貓就從他眼前飛至半空。

悽厲的慘叫只響起一聲便戛然而止,應該是那一腳太狠。狠到沒有任何生還可能,狠到讓貓當場死亡。

陸承安仿佛看了一場慢動作的拋物線回放,不然他為什麼覺得『陸承安』只是在玩兒,像平常那樣被景尚拋來拋去地扔陸承安還罵他幼稚的時候呢。

等真實的世界再次席捲包裹住他時,『陸承安』已經口吐鮮血靜靜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它的身下全是鮮血。

陸承安很輕地眨了眨眼睛。

他沒有不可置信,也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憤怒地揮起拳頭狠狠地砸景尚的臉。相反,陸承安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天的到來與發生,只是早和晚的區別而已。

他神色麻木,恍惚地後退半步,遠離眼前的這一家瘋子。

「景尚,你記不記得......你說他像我。」陸承安離開腳下屬於牧家的每寸土地,說道,「你殺了陸承安。」

「......你殺了我。」

第71章

陰天, 颶風。

陸承安想不起來他昨晚為什麼沒有及時把『陸承安』的屍體帶走,只想著逃離,以至於他今天在牧家大門前徘徊許久都沒找到。他像個丟失魂魄的軀殼,一遍一遍地來回搜尋。

明明流了很多血, 為什麼地上只有一縷不顯眼的血跡。

『陸承安』在哪兒?

陸承安找不到。

颶風幾乎把他颳得傾斜, 意圖將他推離此地。但白天的陸承安那麼倔強, 就是不走。確認找不到『陸承安』後,他仿佛化身為一桿旗幟挺拔地立於天地間。

牧家的主宰者回來了,但牧家靜得悄無聲息。沒有人想像得出裡面正在發生什麼, 是溫情和睦還是......

陸承安看得眼睛酸痛, 正如他不久前曾極目遙望那座跨不過去的高山。

沒有找到小貓, 風卷著烏雲掩蓋整個天空, 氣壓低沉,人間窒悶。陸承安放棄,腳下轉身開始往回走。

近在咫尺的陸家花園, 幾千株火紅玫瑰將灰色的大地點綴成一片濃艷的燃燒顏色。玻璃穹頂升起,保護它們免遭惡劣天氣的洗劫災難。

陸承安走過去, 徒手在旁邊挖出一個小坑。把手裡的空氣放進去, 再把挖出來的那些土一捧一捧地蓋回去。攏起小土包。

遙遙看去就像半個雪人的腦袋, 只不過這個是土人。又過了一會兒, 半球狀土堆的腦袋兩邊分開堆起兩隻耳朵。

......像小貓。

陸承安低聲說道:「』陸承安』的小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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