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岱青在淅淅瀝瀝的雨聲中平淡地開口說:「我只是看你一眼,又沒凶你,你就不敢跟那女的繼續剛了,還落荒而逃。」
不等她開口,就從塑膠袋裡抽出一盒熱牛奶,丟她懷裡。嘴裡淡淡吐出兩個字:「慫包。」
昭明姬懵懵然接住。手指握著方方正正的牛奶盒,應該是剛熱好的,溫熱透進皮膚,滾燙流動。
從頭到腳粗暴火燒的氣被濛濛細雨悄然澆滅。
半晌,昭明姬哼了一聲:「裝吧你,凶沒凶自己知道。」
「管你信不信。」
她又問:「那你剛才給我傘幹嘛?不就是幫著她想息事寧人嗎。」
他輕呵一聲:「你以為我有工夫給你倆打傘?給你把傘讓你盡情在原地繼續和她吵不好嗎?」
「那你不乾脆當面戳穿她?」
「我為什麼要幫你,又不關我的事。」陸岱青嗓音懶散,「而且我想看到你憋屈的樣子。」
「……」
昭明姬額頭青筋頓時浮起幾根,又硬是被她壓下去了。「那你今天幹嘛和桂棠月走在一起?」她問。
問題真多,陸岱青轉身回了房間。
隨著關門聲傳來的,是少年淡淡的一句話。
「誰知道。她說她傘壞了,無緣無故跑我傘下,莫名其妙。」
咔嗒。
門關上了。
一陣風吹散輕薄的雲層。
窗外風雨飄搖,雨聲紛亂,浸濕了堵在胸口的那團棉花,漸漸泡軟,癟了下去,變成了一片海闊天空;那發自肺腑的濃重怨氣也化成帶著水汽的風,無聲無息地裊裊掠過昭明姬的耳際。
過了很久。
偌大客廳里,響起女生的一聲輕哼。
「神經病。」
第11章 小癢
生活里,兩人彼此水火不容的拉扯對抗,在同個屋檐下激烈碰撞,在學校里卻又冷漠分割,互相矛盾又不得不在生活交融,隨著時間漸增也愈來愈趨向微妙。
青春期男生個子長得很快,「嗖」的一下躥高,像拔地而起的直挺青松。
某天,昭明姬突然發現陸岱青的衣服都短了,褲腿也短了一截。
再看臉——他的五官都褪去了殘餘的青澀稚氣,面部線條逐漸銳硬,冷淡的少年氣里,多了鋒利的進攻性,冷硬高挺。認真做事時雷厲風行,肩寬腿長的,要是戴個五星徽帽和軍閥款大衣,妥妥的荷爾蒙爆發。
尤其那變聲後期的低沉沙啞將那群聲控女生迷得死死的。
簡單一個語音的「嗯」,都能被女生們暗地裡相繼分享傳頌。
有些不爽他受歡迎的男生做成了鬼畜音頻,結果非但沒讓陸岱青丟臉,反而讓女生們激動尖叫半天。
「媽呀,陸岱青『嗯』起來好色啊。」
更有甚者欲說還休:「要是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