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站在電視機前面。
他抬起手,輕而易舉接住。
昭明姬冷著臉,將沙發上的所有抱枕接二連三地扔過去,使了蠻力的。
直到「哐啷」的一聲巨響,枕頭砸到桌子上的花瓶,直直倒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那清脆而尖銳的聲音仿佛在空氣中炸裂開來。
陸岱青看著她,冷靜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高大的人站在那極有壓迫感和震懾力。他緩緩吐出四個字:「滿意了嗎?」
昭明姬:「沒有!」
「什麼掛件你又不說,你很在乎嗎?」
「我不在乎我朝盧初年發脾氣幹嘛?你要是是因為心疼我朝盧初年發脾氣,或者是來找我興師問罪,你滾一邊吧,我剛才已經跟她道過歉了!而且是她把我掛件弄丟的!」
陸岱青冷著臉,燈光照亮他鋒利的眉眼輪廓,一雙眼幽戾冷淡,嗓音極沉極低:「我什麼時候說心疼她了?」
「你就是心疼她了!」
他嗓音依舊淡,略帶勃然:「我沒有。」
「你有!」
「沒有。」
「我都說了你有!」她抓起枕頭又扔過去。
一隻大手猛地攥住飛過來的枕頭,力道大得快要將它撕爛,手背青筋張牙舞爪地清晰突起,後面是陸岱青那張黑沉冷冽的臉,他像是忍無可忍,也驟然間爆發了,枕頭驀地砸在地上,大聲吼:「昭明姬,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沒可能了,你剛還在跟男人卿卿我我,現在你又在這吃醋給誰看?」
昭明姬用比他更大的聲音懟回去:「誰說我們兩個沒可能了!」
這話一出,空氣徹底陷入如死亡般的沉默。
第97章 藕斷
男人視線仿佛矬了的刀,一下下刮著昭明姬的皮膚,颳得她冰冷的面頰火辣辣的。
周遭安靜,兩人短暫僵持片刻。
陸岱青漆黑的眼珠子凝著她,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語調下沉,聲音極涼:「是什麼錯覺,讓你覺得我們兩個還有可能?」
凝滯的空氣重新流動。
昭明姬臉色紋絲不露。
她在情緒外泄的那一刻便冷靜下來,迅速將自己從剛才暴躁的情緒抽離,呼吸恢復平穩。半晌,她慢慢說:「你不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沒有。」
他冷漠地說。
昭明姬靜靜看著他,走上前,手緩緩撫上他的下頜,憐惜似的:「陸岱青,你也在吃我的醋不是嗎,今天你看過來多少次了,連給我抹防曬霜的男人都懷疑你是他的仇人。」
她雙手勾住他的後頸:「我記得,我們八年沒有做了。」
撒嬌似的尾音悠長揚起。
陸岱青從虛空中投來清晰而嘲諷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