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听,玩笑地问他朋友是男是女。
沈秋白喝了口热汤,浑身暖洋洋的,笑着回答:“男的。”
“和你一样,是英俊的汉族小伙么?”
“是汉族小伙没错,但不如我英俊。”他甜笑着冲老板眨眨眼,小姑娘哪经得住这个,脸颊绯红,三魂七魄都被勾得酥酥软软。
小店的门被打开,寒风蹿过,沈秋白打了个寒颤,抬起头看向来人。
“少在那显摆自己的长相了,不知道姑娘都喜欢我这样男人味十足的么?”
一位相貌硬朗的男子走了进来,径直坐到了沈秋白的对面,对着年轻的小姑娘一笑。
老板被人这么当面打趣,羞赧得走去厨房,消一消脸上的热度。
两人一打照面,俱是被对方饱受摧残的脸逗笑了。
一个皮肤苍白,长了两坨高原红;一个晒得黢黑,头发像是半个月都没洗,拿了顶帽子压着。
“魏凡,离我远点。你那味闻着我吃不下饭。”
沈秋白啃着牛肉饼含糊不清,捧着汤挪远了点。
“得了赶紧吃,话那么多。吃完带我去你房里洗个澡。”
沈秋白鼓着腮帮子慢慢嚼着,闻言朝他伸出手。
魏凡低头睨了一眼,“干嘛?”
“钱啊。”沈秋白咽下了食物,一本正经,“你去我房里洗澡,不得收点钱。你知道住一晚多贵么?”
魏凡冷哼一声,“抠死你得了。”
两人吃好早餐,出了门。
外面停了一辆哑光黑的牧马人,一看就是跟着主人风餐露宿,饱经沧桑。整辆车都蒙了一层沙土,车漆颜色还是沈秋白上去揩掉一层灰才看发现的。
魏凡开了车锁,一脚踩在地面上,一脚跨在车门脚踏处,黑色的长裤被束进高筒系带靴中,笔直修长的双腿惹得路人瞩目。
他从车上拎了个包下来,就见沈秋白一脸嫌弃地朝他摇摇头。
“怎么?不给洗澡啊?”
“没。”沈秋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真是比狗还骚。”
说完把脸埋进了羽绒服的竖领里,走在前头带路。
魏凡是北京人。
在一众纪录片导演中小有名气,刚到而立之年就拿了几个不错的奖项,常年在祖国各地拍摄。因资金有限,在组里既是导演又是打杂的,练了一身肌肉。
他出生在戏剧世家,也难得有这种家世的小公子会跑到各种苦哈哈的地方拍片。越是条件恶劣,越是愿意去;越是不赚钱的,越是愿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