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覺得透氣透得差不多了,得回去找簡簡了!」
白長弦當即紅了耳根,捂著跳動個不停的小心臟走出亭子拉著小竹落荒而逃
看著跑得飛快的淡藍色背影,郁羗儒有些好笑又無奈地搖搖頭
有個弟弟當真是挺有意思的,她阿爹以前怎地沒想到給她生一個弟弟
白長弦拉著小竹一路小跑回了大殿,一旁的楊簡簡見他臉蛋通紅,神色怪異的模樣,於是有些擔心地問:
「了了,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怎地感覺你出去回來一趟好像更熱了?」
白長弦現在聽不得他說這話,捂著臉搖搖頭不去看他
「沒事兒,就是外面風有些大,吹的……」
楊簡簡將信將疑地抬頭看他身後站著的小竹,小竹此前站在亭外,白長弦和郁羗儒在亭子裡說的話,他自然也是不知曉的
於是也只能搖搖頭
楊簡簡見此以為小竹的意思是沒什麼,是以沒有再多問
白長弦後半場宴會已經看不下去這場上在跳什麼了,腦中一個勁地回放著郁羗儒湊近的臉和她說的喜歡的兒郎
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知道這不過是一句玩笑的話,怎地也值得他心慌至此,還……還一直記著,怎麼也甩不掉
直到宴會結束回了帝卿府,白長弦心中實在燥亂
「哎呀!煩死了!」
眼睛一閉整個人直接倒在床榻上,將頭埋進被子裡
聽到動靜,小竹連忙進屋查看,見白長弦只是撲在了被子上,這才鬆了口氣
「殿下,您這是怎麼了?可是遇著什麼惹您不快的事兒了?」
白長弦從床上坐起來,餘光瞟到小竹手上拿的那件郁羗儒給他披上的白色大氅
從小竹手上拿過看了看,想想,白長弦又把它遞了回去吩咐道:
「將它洗乾淨放好吧。」
「是。」
和解宴過後,契丹使臣一眾人便在皇宮內住下了
午時,白長弦用了午膳便和小竹一路走到御花園消食,見兩個宮人提了水在園裡澆花
還未走進,隱約間便聽見兩人間傳來的竊竊私語
「昨兒的宴席可是真熱鬧,你不在真是可惜,你都不知道那契丹二皇子可是丟了好大的臉呢!」
「我雖不在,一早起便聽人說了,哪裡還用得著你告訴我,不過就是那契丹二皇子在那席上公然求嫁攝政王的事兒嘛。」
「竟連你都知曉了,看來這事兒都傳遍了,那契丹二皇子也真是大膽,怎地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竟想嫁攝政王,真是好生不要麵皮,我若是他,都要不敢見人了。」
「就是就是……」
白長弦在樹下聽著他們的議論聲,臉色沉了下來,兩步便走到二人面前站著
「做好你們當職的事兒便是,怎地如此長舌?背後議人長短,傳出去倒叫人說我大冶連宮人都管不好!」
兩人一見是白長弦,瞬間白了臉色,嚇得跪在地上一個勁認錯
「九殿下恕罪,都怪奴才多舌,奴才們知錯了,知錯了!」
白長弦平日裡看著好說話,但到底是皇宮裡長大的,生起氣來身上的皇家威嚴盡顯無遺,兩個宮人大氣也不敢出
「自行下去領罰!往後若再讓本宮聽見你們背後議人長短,小心你們的皮子!」
「是是是!多謝九殿下開恩!」
兩個宮人趕忙起身,拎著水桶下去領罰了
訓完這二人,抬頭時恰巧便看見那契丹二皇子正站在湖邊看著他們
見白長弦發現了他也不慌張,眸光掃了他們二人一眼便離開了
小竹見他這般,心裡便有些替白長弦不痛快了,於是懨懨道:
「這契丹二皇子倒是好大的氣性,您為他說話,他卻是連道謝都不曾有一句。」
白長弦訓那兩人本就不是為了他的道謝,何況這事兒說起來也是他們宮裡人沒管好,自然不在意他的態度
「小竹,不得無禮。」
「是,奴才知道了。」
耶律連光對旁人怎麼議論他都不在乎,即便他以後有可能都要生活在這個地方,即便以後妻家也許會因為這個輕看他
昨夜從宴會出來,契丹正使就怒氣沖沖地找上了他,質問他為什麼明明滿朝女郎他偏要選郁羗儒
耶律連光看都沒看他,神色平淡地回了一句
「能結親不就行了,是誰對你們而言很重要嗎?」
說完也不看契丹正使什麼神色轉身便要離開
「連光!」
正使叫住他,很沒出息地,他還是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