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記憶擠在金菲雪的大腦,卻又無從去證明。
程南柯曾經,真的做了這些事嗎。
金菲雪抽完了最後一根煙,面無表情地將窗戶全部關上,她將戒指拿起,最後選擇將它掛在隨手買的一根廉價銀鏈上。
這樣,戒指就成了銀鏈。
雖然送男士鎖骨鏈這種東西不常見,但又不是沒有。
程南柯他愛要不要。
某晚工作結束,程南柯在總裁室發現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女人靠在他的總裁椅上,晃晃悠悠舉著手機看小說,還騰出一隻手夾著煙,腿搭在他那辦公桌上,姿勢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當程南柯的總裁辦公室不對金菲雪設置權限的那一刻起,金菲雪都準備讓瑞豐改名換姓,認清誰到底才是大小王。
她長裙順著動作垂下,漏出半邊白皙的腿,本人絲毫不知情。
程南柯面不改色地將門反鎖,緩緩走到她身邊,脫去外套蓋在她的腿上。
「下班啦?」她仰起頭,沖他笑笑。
笑得不懷好意。
「做什麼」程南柯拿過她手裡的煙,直接碾滅在菸灰缸里。
「你明晚有空嗎?」金菲雪想保證鑽戒是最好的狀態送出去的,於是將地點選在了家裡。
程南柯沒空,未來至少一周的行程都是滿的,他也沒指望金菲雪能做出什麼事情,垂眸剛想吐出「沒空」兩字,卻又瞥見她笑意盎然的模樣,「有空。」
「那你明晚跟我回家嗎?」金菲雪伸出一隻腿踢了踢他。
是想踢的,但是長度不夠,倒像是故意用腿勾他。
金菲雪意識到這個動作變得奇怪後,裡面放下腿乖乖坐正,她咳嗽了兩聲,準備想理由。
畢竟她是打算當做驚喜來著。
不過看程南柯那副沉默的表情,估計又去想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邀請你,會拒絕嗎?」
「不會。」
這個對話,兩個人都記得很清楚。
至於回家後做什麼,成年人之間不必多說。
於是安靜片刻,金菲雪等到了程南柯的答案。
「好。」他回得簡單,沒有多問其他,就這麼答應了。
他答應後,緊張的卻是金菲雪。
於是,晚上九點。
程南柯準時站在金菲雪家的門口。
他穿得格外單薄,黑色襯衫襯出寬肩窄腰的身型,領口開得很低,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酒味,混雜在古龍香水清冷的味道里,寒氣纏繞在他指尖冰涼,整個人有些落寞地站在她的家門口。
神情也沒什麼生氣,目光甚至還有些呆滯。
還挺......可憐的。
門一開,他就自然地走了進來。
貼著金菲雪,步步逼近,捉住她的手腕放在他胸口,聲線清冷低沉,「從哪裡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