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程南柯至今都沒告訴她原因,可能青春期的孩子都有些自尊心,金菲雪也就沒敢問。
但實際情況是,程南柯去了,他棄賽,從隔壁市區打車四十分鐘趕回了學校。
教室布置成聯歡會的氣氛,熱熱鬧鬧所有同學都圍著桌子,教室中間的空地就是給表演節目的同學準備的。
他靠在門外,聽了金菲雪唱給別人的情歌。
完完整整。
他真的很喜歡金菲雪唱到「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麼近」那句,每次唱到這裡,她看起來都格外深情,甚至聲音都會哽咽,也不知道在想著誰。
那場奧數賽,祁妄參加了,他放了金菲雪的鴿子。
為此金菲雪連續幾日都表現得遺憾。
就像是失戀了。
這麼多年過去,程南柯還是會覺得那次棄賽很值得,少女略微稚嫩的聲音保留在他的u盤裡,也是後來不斷用技術修復,防止音源失效。
這就是為什麼,人工智慧可以識別金菲雪的聲音。
他錄著她唱給別人的情歌,並且保留了十年。
她的聲音,他一直記得。
那是她唯一的邀請。
「記仇記到現在?」程南柯試探開口問她,不知道和她想的是否是同一件。
哪怕相處了十幾年,程南柯都覺得和她的回憶少得可憐,如果再多一些,幾萬次,幾千次,或許就能釋懷。
「嗯,那可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你竟然能錯過。」金菲雪有時候也挺佩服程南柯記憶力,不過也難怪,他本來腦子就好用。
「如果說那天我去了呢,就站在你們教室門外。」程南柯一字一句對她說。
金菲雪手裡的澆水壺淅淅瀝瀝滴水滴到她的鞋面上,她頓住,心虛地抬眸,「其實。」
「其實,我看到了。」她輕聲說。
唱到那句突然哽咽,就是因為她看見了程南柯站在門外的身影。
她知道別人會放鴿子,但程南柯不會。
但是程南柯後來一直不承認那晚站在門口的是他。
就像跟她較勁似的。
程南柯一時間也頓住,兩人同時陷入那段回憶。
「可惜,你真正的聽眾沒到場。」他低聲順著她的話嘲弄地說下去。
「本來就想讓你聽的。」金菲雪打斷了他,「你總嫌棄我唱那個難聽,我就和她們練了很久,就是想證明給你看,其實不難聽。」
邀請祁妄是因為沒有勇氣只邀請你。
因為她們說金菲雪肯定是唱給喜歡的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