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很真。」傅冬川不假思索道:「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想把你留下來。」
「你那天連簡歷都沒帶,在倚著牆玩手機,沒注意我就在電梯口。」
周築愣了一下,沒想起來相遇那一天更多的細節。
那一天,傅冬川例行公事地上班,在電梯裡任人群淹沒,一眼看見那個青藍色亂發的人。
色彩太顯眼了,像在跟所有人說,你們現在可以看著我。
我獨特,篤定,值得被任何人留意至少一秒。
傅冬川隨電梯一起上行,在會議室等待片刻,直到HR把這個人再度帶到自己面前。
給予他更多的重用,在深夜帶他去醫院,然後放縱兩個人的相互吸引,共處直到此刻。
如果幻覺都會褪色破碎,他只想永遠都能看見他。
周築忘了自己呼吸停了多久。
「你再說一遍?」
「你很真。」傅冬川如實地說:「也許我是在委婉地說,我對你一見鍾情。」
周築不說話了。
汽車穿過高架,兩首歌陸續放完,他揭開紙盒,用小叉子吃那塊彩虹奶油蛋糕。
傅冬川有條不紊地把車一路開到地庫,見他漸漸吃完,伸手接紙盒殼子。
「垃圾給我。」
周築不肯給:「我還在害羞。」
「又沒說肉麻的話。」男人吻他手背:「我還沒多咳嗽幾聲給你聽。」
青年臉上發燙,起身去捂住傅冬川的嘴,又被親到手心,更顯得無措情迷。
「你是什麼,勾人精嗎?」青年啞聲說:「傅冬川,這種話還不算在說愛我?」
「遲早會的。」傅冬川溫聲哄他:「再等等我。」
他們不知道是怎麼又親起來,親了個沒完沒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裡。
阿福剛剛和夜跑的鄰居一起遛彎回來,形式性叫了兩聲表示歡迎,肚皮一翻呼呼大睡。
固定鑰匙被扔到備用鑰匙圈上,嘩啦一聲響。
周築走路腳步不穩,被抱到餐桌上,撒著嬌要和他一起練字。
墨汁淌得到處都是,沾得指尖掌心都有。
傅冬川握筆很穩,該用力的地方抑揚頓挫,一面書寫一面咬他的耳朵。
「我不太會……」周築壓住宣紙,嘆息著說:「希望不要太難。」
他額頭有細密的汗,整個人卻散著墨香。
「冬川,教我練字。」
毛筆線條漂亮,待墨漬暈染開更是撩人的驚心。
「從這裡開始。」他握住他的手,教他如何拿筆,然後如何臨帖。
寫得太快了,會嘆笑著輕拍一下。
「急什麼,重新來。」
筆鋒遊走,然後在勾勒時停頓,重壓,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