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一一進行彈壓,他還要不時守在李書珩的帳內。
除此之外,劉勇等人一直盯著蘇珏不放,陸羽有時是心力交瘁,分身乏術。
而阿玉沒了蘇珏的庇護,處境也很艱難。
他們都說阿玉來歷不明,說不定是蘇珏的同謀。
為數不多還相信蘇珏的陸明時常維護阿玉。
此時阿玉提著竹籃走在陸明身邊,她聽說那日的茶葉和茶具都無毒,她和陸明要試著找出毒下在哪裡,希望可以洗脫蘇珏的罪名。
王監軍走下台階踱步過來,先是瞥了一眼一旁的陸明,又看向站在陸明身後的阿玉,「聽他們說,阿玉姑娘是那個董大留下的,這幾日一直想去看他,是嗎?」
阿玉往前走了一步,「董先生不是壞人!」
王監軍笑著走上前來,「阿玉姑娘,口說無憑啊。」
阿玉臉上儘是決絕之意,「我相信董先生,我們會找到證據的!」
「阿玉姑娘,你不必如此激動,眼下董大還是待罪之身,你還是早些去後勤營的好。」
王監軍這話輕描淡寫,旁人乍一聽還真以為他是為阿玉著想。
其實不然,軍隊增減人員都要由主帥批准,他沒有這個權利決定阿玉的歸屬。
而且他明顯知道之前後勤營幹的是何種勾當。
阿玉默默攥緊了雙拳,面色羞憤。
「王監軍,阿玉姑娘的去留由主帥做主,您別越了體統!」
陸明擋在阿玉的身前,他一直看不慣這個王監軍,別的本事沒有,搬弄是非的手段可不小。
「小陸大人,軍中自然是主帥說了算,我只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
王監軍一個挑眉,徑直走開了。
與此同時,燒的迷迷糊糊地蘇珏竟然慢慢清醒過來。
一個布包被扔在面前,裡面滾出來兩個冰冷的黑面饅頭。
蘇珏費力的撐開雙目看了一眼,伸手撿起來一個就往嘴裡塞,乾澀的黑面饅頭像沙石一樣難以下咽,他低聲顫抖道:「既然給我扔了吃的,就這么小氣?連口水都不給?」
然而並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蘇珏勉強咽下去半個饅頭,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咳嗽著趴在地上縮成一團。
也不知李書珩怎麼樣了,別大腿還沒抱穩,大腿先沒了。
那這買賣也太不划算。
都到了這個時候,蘇珏還有精力去想這些。
不過過了半刻,蘇珏就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別的了。
他緊咬著牙關,伏在地上抱成一團,渾身都發顫,陰冷的營帳中,蘇珏額頭上的汗像是水一樣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再次陷入是昏迷之前,蘇珏還惦記著眼下更重要的事是李書珩的毒怎麼解。
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
陸羽和許攸也是這樣想的,他們先後檢查了當日所用的茶具泡茶用的水。
都沒有任何問題。
於是幾日過去,他們連歹人如何下的毒都不知道。
為了穩妥起見,許攸先是用雷公藤,金銀花和穿心蓮熬煮出催吐解毒的水給李書珩灌了下去,李書珩吐過之後臉色稍好一些,但仍是昏迷不醒。
「陸大人,這毒好生蹊蹺,主帥臟腑經脈都無虞,但一直昏迷下去,怕是會耗盡精氣而亡。」
許攸施針完畢,暫時吊住了李書珩的精氣性命。
「什麼毒這麼古怪?」陸羽訝然。
「我暫時也不確定。」
許攸低頭思考著,記得師傅留給他的醫書上好像有此記載。
福至心靈,許攸趕緊翻開隨身所帶的布包。
那裡面裝著他師傅編寫的醫書。
果然,在那本醫書上記載著有一種名為雪上一枝蒿的毒藥,無色無味,卻傷人性命於無形。
或許李書珩正是中了這種毒。
許攸興奮異常,陸羽也是欣喜萬分。
就在這時陸明匆匆走進了營帳。
「師傅,探子得到消息,元夏十萬大軍和大批糧草正往雁門關趕。」
聽到這個消息,陸羽面色驟變。
若真是這樣,到時元夏十萬大軍匯合,如此一來,雙方人數差別過大他們很難取勝。
再者李書珩中毒的風聲一但走漏至元夏,元夏趁虛而入,那他們就只有輸了。
「陸明,你叫幾個軍中信得過的將領來,我有事相商。」陸明應了正要下去。
「陸大人,劉勇將軍帶兵去偷襲元夏後方,已經出去好一會兒了!」帳外有一小兵喊道。
「趕緊點兵出發攔住劉勇將軍!」陸羽心中暗罵。
這個劉勇將軍,向來是如此衝動急躁。
……
夜色風霜,殘月如鉤。
「臣楚宗正,拜見太子殿下。」
楚宗正掠鬢正冠,在楚天佑身側下拜行禮。
「叔父請起。」
楚天佑並未側目,仍舊注視著宗廟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