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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未想清楚奇怪之處,下一秒便見對方站起身來。

對方仍垂著眸,對周圍不太在意,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來自於趙景初的目光。

方述將助聽器塞回耳朵,終於分了精力給四周的環境。

他抬起頭,在目光不經意掃過三步開外的趙景初時,隔了好幾秒才重新將目光移到他的臉上。

兩人目光於空中交匯,足足半分鐘,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有除震驚外的其他情緒。

白成玉覺得氛圍有些不對勁,試圖打破僵局,走到方述身邊,對趙景初說:「趙先生,這就是我們的主理人,Flute。關於合作的事,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一起探討探討。」

趙景初面不改色,目光也一動不動,仿佛沒聽見她說的話。

可誰也沒注意到,他坐著的身形幾乎僵硬。

白成玉又看向方述,試圖從他那獲得些默契的回應。

方述卻也沒有對白成玉的話有任何反應,連平日社交時慣常掛上的笑容此時也無影無蹤。

他的面色同樣平靜,可平靜之下是身側漸漸緊握的拳。

作為會議組織人的白成玉有些尷尬,她笑了笑試圖引起雙方注意:「我們可以繼續開會了……」

片刻後,趙景初終於站起身,與方述面對面。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稍稍側頭,對身後的周鶴兩人說:「走吧。」

「……?」周鶴還搞不清狀況,「啊?走哪……?」

「我說走。」趙景初不緊不慢地重複一遍,又重新看向方述,話看似依舊是對周鶴說的,卻充滿對眼前之人的挑釁,「聽不懂嗎?」

第35章 闖入

趙景初以前當了十幾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唯一的滑鐵盧就是方述。

方述住進趙家,於趙景初而言是一種領地入侵。

但在發現此人溫吞且存在感極低,並對任何事都不會反抗時,趙景初也就慢慢接受了現狀,無視方述。

同住一個屋檐下好幾年,趙景初和方述說的話還沒和保姆說的多。

一切的變數是自上了高中發生的。

方述的成績並不太好,高中第一次月考後就成了班中的吊車尾,趙父趙母也就發現方述的心思並不在學習上。

這事本跟趙景初無關,但與趙家面子有關,所以繁忙的趙父趙母叮囑趙景初多關注方述,在學習方面給些指導。

趙景初當然不樂意,說:「保障他生活還不夠,現在是要我給他當陪讀嗎?」

他的不滿太明顯,趙父趙母甚至來不及教育他,他就摔門而出。

本是天朗氣清的周末,趙景初卻看誰都不順眼。他漫無目的打個車到了某個商場,消息和定位往群里一發,就只用等著那群人來讓他熱鬧熱鬧。

趙景初沒有想到,會在商場裡見到方述。

他剛往投籃機里投了幣,一轉頭就見斜對面的樂器行外站著兩人。

他們背對著趙景初的方向,朝玻璃門裡看,聊得還挺開心。

趙景初認出其中一人是方述,另一人是個背影陌生的女孩。

趙景初隨手拋了球,心想難怪方述沒心思學習。

他對方述並不關心,眼不見為淨般往遊戲城內走去。

後來趙景初的朋友們陸續來找他,有人竟是提到路過時看到了寄住在他家的聾子,聾子好像在和人約會,真是大開眼界。

趙景初漫不經心聽著,心下升騰厭惡與嘲諷。

所有人都說方述聽話懂事,卻沒人知道他心思也這麼野。

貶低了方述半天,殷夢龍最後和趙景初開玩笑似的說:「聾子旁邊那女孩兒看著漂漂亮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咱們學校的,居然沒見過。」

趙景初興致缺缺:「感興趣?去搭個訕,露出你渾身上下的 logo,說不定她就倒戈了。」

殷夢龍卻嗤笑:「能看上方述那種窮酸貨的能有啥眼光,可別玷污了我。」

他說完還嫌棄似的摸了摸手臂,隨後與周圍人大肆鬨笑起來。

趙景初在接近傍晚離開商場的時候,又見到了方述和那個女孩。

趙景初在等司機來接他,幾人陪著他等,周邊瀰漫著濃重的煙味。

方述那身洗得有些皺巴的白 T 實在好認,趙景初百無聊賴地旁觀,冷眼看著他為身後的女孩拉開出口的玻璃門。

女孩的頭髮在走出商場的瞬間被風吹起,與風共舞,隨後那張明媚的臉便隨著她整理頭髮的動作露了出來。

那是趙景初第一次見魏清瀾。他們相隔百米,她沒有看見他。

方述的手中握著一個長條狀的盒子,女孩偏向他左邊,邊走邊指指盒子和他說了些什麼,方述也習慣性地用左耳靠近對方,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

他們的背影慢悠悠,並不趕時間,倒像是在散步,朝著另一個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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