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方述怕魏清瀾被扯上是非,立馬解釋,「其實清瀾沒有惡意的,她只是太著急了。我跟她說了我沒事,只不過摔了一下而已。」
趙景初終於側頭,靜靜看他片刻,也不知究竟有沒有聽對方說的話,突然極為突兀地問道:「她為什麼看起來很討厭我?」
方述一愣,還沒反應過來,趙景初就又問:「你跟她說了什麼?」
趙景初目光審視,方述在這樣的目光中一時說不出話。
實際上他們一直都不怎麼說話,今天已經是破天荒。
沉默的空氣蔓延,好半天,方述吐出兩個字:「沒有。」
的確是沒有,他幾乎不提趙家的事。至於原因,除了這裡的生活算不上開心以外,他也並不想攀扯趙家人。
趙景初的心氣高,方述能理解。他不歡迎一個外人,方述更是理解。
趙景初也沒有義務要來照顧一個外人的情緒,所以方述倒是並沒有怨恨他。
只是很多不該有的惡意因趙景初而來,所以方述對他能避則避。
但這事是不能明著說的,不能跟趙景初說,更不能跟趙父趙母說,這樣顯得很不識抬舉。
他也只能簡單回應「沒有」。
「沒有」兩個字真簡單,趙景初勾起唇角笑了笑,蠻不在意的模樣,轉過頭繼續看電影。
方述見他沒再追問,也就如常返回了房間。
***
一個學期的時間過得很快,魏清瀾的日常在和方述一起學習,練習畫畫,以及看雜誌漫畫的日子裡過去。
在高一上學期的期末考前,魏清瀾向魏雲提出了自己關於學文並走繪畫藝考的想法。
魏雲意料之中的發了大火。
因為在他的觀念里,學藝術就不是正經學生,甚至他還認為學文科也比不上學理科讓他有面子。
所以他不管魏清瀾喜歡什麼,擅長什麼,都只一心想讓她學理。
魏清瀾懶得跟他解釋太多,面上仍是乖順,卻堅持說:「我已經決定了。」
陶韻在一旁看戲,眼見魏雲上了臉,她跑來勸:「孩子有自己的想法還不好嗎?雖然藝術生比較跌份,但機會也多,實在高考不行就出國,出國讀個藝術就聽起來不錯了。」
魏雲聽了更來氣:「你不用替她說話了,她就是平日裡正事不干,天天想著畫她那破畫,真以為自己是藝術家了!但凡把心思放點在學習上,說不定也能進個前五十,看看現在,天天在百八十名轉悠,這個成績拿出去都丟人!」
其實魏雲說的有些誇張,正是由於他對於魏清瀾的學習不關心不了解,所以對她的成績也沒個客觀認知。
陶韻也屬於人云亦云,一中的情況她更是不了解,只覺得不在前十就算差。
魏清瀾沒反駁這點,但對於今天的目的仍是明確:「爸,我真的想學畫畫,我想去藝考。」
她又看了眼陶韻,繼續對魏雲說道:「雖然現在離高三還早,但我的成績拼死也就這樣了,考不到太好的學校。但如果學了畫畫,即便沒能考出好成績,但以後我離開家獨立了,也算有門手藝,就算是在街頭給人畫畫,起碼不會餓死。」
這話相當理想主義,但她就是賭個兩人啥也不懂,真真假假聽不明白。
魏雲是聽不明白挑不出毛病,但更是生氣,罰魏清瀾一整天都不能吃飯。
魏清瀾躲在房間裡,翻看著偷摸從書店借來的畫集,撫摸又撫摸上面陳舊的紋路與摺痕。
她不允許自己的天賦被抹殺,更不允許在最應該積累知識與技能的年紀一味荒廢。
她也知道,說了那些話,只要陶韻聽進去了,魏雲就會答應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魏雲把餓得頭暈眼花的魏清瀾叫到跟前,語重心長地說:「瀾瀾,你學藝術,爸爸可以支持。但這條路很艱難,需要足夠堅定的決心。」
他說完沉默下來,魏清瀾安靜地等待著,她知道還有後文。
魏雲嘆口氣,見眼前的女兒看起來呆呆傻傻,只能說得更明白:「學藝術不容易,得磨練心性。爸爸和你阿姨商量了一下,得讓你自己明白這件事的不易,所以我們會給你提供藝術班正常的學費還有以後集訓的費用,也算很大頭的資金了啊,不過這個平日裡的生活費……」
他頓了頓,看了眼魏清瀾的臉色,才繼續說道:「生活費你就靠自己的雙手,爸爸不再給你提供了。」
***
魏清瀾知道會受到阻礙,但沒想到這阻礙來得這麼硬核。
魏雲和陶韻還很人性化,說只從她正式分班參與學校的藝術班補習後開始,但實際上期末過後她就得考慮生活問題了。
她現在每個月能從魏雲那裡拿到八百,雖然不多,但也足夠她日常所用。
比如吃吃飯,打打熱水,去小賣部買點零食,租借幾本漫畫,偷摸補點畫具,或是隔幾個月買一兩件衣服……除此之外還能積攢下來一部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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