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姝同樣被噎了一下,叉著腰道:「反正我不同意!」
巫嬰微微露出一個笑:「如今我是阿姐,我無需聽你的。」
方才的落淚只是針對蕭不言的計策,此時此刻蕭景姝卻真的要被巫嬰氣哭了:「可是萬一你出了什麼事呢?那時候我又該怎麼辦?」
她原本已經打算好和巫嬰相依為命一輩子的。
巫嬰很是耐心地寬慰她:「人做什麼都有會出事的可能的。但你在等我,我定會珍視性命。」
她已經做好了決定,似乎怎麼也不會回頭了。
蕭景姝也明白巫嬰的用意——蕭不言已經派人去查她們了,查不出什麼還好說,若真的查出來了呢?
還不如先應下他的差事,到時候說不準還能藉此保住性命。
蕭景姝抹去了眼淚,恨恨地看向蕭不言:「我還是不信你,我和阿嬰要同你歃血為盟!」
蕭不言自知會守諾,也不在乎再多這一道誓約,只問:「用人血還是牲畜血?」
「用我們姐妹二人與你的指尖血。」蕭景姝冷冰冰道,「若君侯怕我們的血有毒,換個別的法子也成。」
蕭不言只是吩咐田柒:「取酒來。」
很快田柒便抱了一壇酒來,只是不知是怕誰飲多醉酒,取來的酒盞都格外小。
三人均刺破指尖,將血互相滴於酒盞之中,任由劍南燒春將那絲絲紅意沖得淺淡。
蕭景姝率先舉起杯盞,對天立誓:「今日起,我與巫嬰二人為蕭不言所用,不生加害之心。無論我二人身份為何、來歷為何,蕭不言保我二人性命無憂。若違此誓,必當終身孤苦,不得好死。」
一旁口不能言的巫嬰也舉杯。
終身孤苦,不得好死。
蕭不言心道,這於他而言著實不算什麼有威懾的誓言。
孤苦便孤苦,反正他本就愛清靜。至於不得好死……
人總是要死的,還管死得好不好麼?
於是他舉杯,毫無遲疑道:「若違此誓,蕭某必當終身孤苦,不得好死。」
蕭景姝未曾想他這般利落,冷冰冰贊了句「君侯好氣度」,而後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激起一陣陣的咳嗽。蕭景姝任由巫嬰拍著自己的背順氣,臉皺成了一團。
這麼難喝的東西,怎麼卻有這麼多人吹捧?!
蕭不言看著大片的紅意從她耳根蔓延至面頰:「既已開誠公布至此,那日後二位在我面前便不用總將臉塗黃了——雖說已經足夠細緻,但耳朵這種塗不平的地方總顯得古怪。」
一旁的田柒大驚失色:「什麼?兩位小娘子既然還喬裝過了麼?也太高明了些……」
雖然君侯已經點明了,可他還是瞧不出她們耳朵那裡有什麼問題啊!
蕭景姝咳得更厲害了,巫嬰的手也有些僵。
——到底有什麼能全然瞞過他去?
不過好在他只是以為她們塗黃了臉,還未知曉易容。
蕭景姝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境:「還是請君侯交代後續該做什麼事罷。」
再這樣下去她怕自己又忍不住翻臉。
蕭不言便說起了正事:「你們拿了那個荷包後有什麼打算?」
又被說中了的蕭景姝已經無力驚詫了:「留著自己花,而後過上幾天將那個賊窩捅到官府里去,這些銀子便當行善的報酬了。」
同蕭不言所料大差不差。
這兩人會用些壞手段,可卻不是什麼壞到根上的人。
「不必過幾日了,明日便去做。」蕭不言道,「將賊窩捅到州府,而後找個地方花上些銀子——不出一日,辛茂應當便會找上門來。」
這件事趕的就是一個「巧」。
在辛茂剛有了秘密招收親衛的念頭、甚至還未付諸行動時,她的妹妹丟了銀子,而她恰好藉此結識了有些本事,行事頗為邪性的烏家姐妹。
一切都是這般順理成章,毫無安排痕跡。
因為這件事本就沒做什麼不該有的安排。
蕭景姝大致明白了蕭不言的安排,蹙眉道:「可是我們二人的戶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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