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珩像是終於回過神來,他往後倚了倚,靠上一個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博古架:「你我是天元十年九月初九成婚的。」
陳末娉頷首:「沒錯。」
他倒還記得清楚。
「如今已是天元十三年冬月二十九。」
陳末娉繼續點頭,已經整整三年快三個月了。
男人的目光緊緊鎖在她的臉上:「三年時間,你我還未曾洞房。」
他在說什麼?這是能說的嗎?她還以為兩個人對這方面足夠默契,三年時間都對此避而不談,現在怎麼提了?
陳末娉瞪大了眼,仿佛被燙到一樣往後縮了縮,不知該怎麼接他的話茬。
見她眼神閃躲,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轉身出門,而是侯在原地,靜待她的回應。
陳末娉快把自己的指甲摳出個豁口來。
這死男人真是失心瘋了,三年未洞房的原因不是他不願意嗎,每次來她房裡都只顧睡覺,睡覺都睡不踏實,有時候睡一半就走人,他倆怎麼洞房?和離都和離了,他現在提這作甚。
魏珩等了半晌,瞧她左顧右盼手足無措卻就是不回應,終於直起身子,上前幾步:「你我夫妻一場,既然要走,總得先入了洞房。」
*
「這死男人,肯定是怕和離後一直和你沒洞房的事傳出去,被人罵他不行。」
「啊,他不是這種人吧。」
「你還是不了解男人,把那事上的臉面看得比天塌了還重,別看他平時高不可攀,到那事上就是個普通男人。」
初晴罵了兩句,見陳末娉垂下腦袋,放軟聲音安慰道:「不過你既與他成了婚,本就該有夫妻之實,日後改嫁也不會有人在意貞潔,照我說,不算什麼事兒,看你的想法。」
陳末娉低頭扭著自己的手指。
「可是......」
「膈應他心裡有別人對吧?」
陳末娉咬唇點頭。
「這確實不能不膈應,但我覺得,在你已經同他寫了和離書的情況下,這反倒是個好事。」
陳末娉疑惑望向自己的密友。
初晴嘆一口氣:「你敢說你現在心裡沒他?」
陳末娉搖搖頭,怎麼可能沒他,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就算寫了和離書,也不是輕易能斬斷的。
「那就是了,因為你一直沒有真正意義上得到他,如今和離更多也是衝動自救之舉,哪怕後面你回了娘家獨自生活,也會有極長一段時間陷入痛苦之中。」
說得沒錯,儘管現在還沒離開定遠侯府,她也可以預見到後面自己肯定有一段渾渾噩噩的日子。
「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渾渾噩噩的日子是必須經歷的,割捨過去總得有個痛苦的過程。
話音剛落,陳末娉的腦袋就被初晴拍了一下:「短痛也得儘量縮短。照我說,直接答應他。」
初晴果斷拍板:「答應他無非兩個結果,第一,他確實不行,空有皮囊內里虧空,如果是這樣,就是我說的好事,你連短痛都不會有,一次之後恨不得趕快離他遠遠的。」
陳末娉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再對比自己細細品鑑過的避火圖,忽然覺得好像是沒那麼難以放下了,甚至她想抬腳趕快逃。
她重重點頭:「還有一個結果呢?」
「第二,他很行,那相貌身材,你不吃虧,更何況一開始不就圖這個去的嗎,望了三年的大餅都沒吃上,臨了吃上一頓大餐,這是老天在幫你完成心愿!」
說著,初晴起身,開門朝外面候著的侍女說了兩句什麼,片刻後又拿著一個匣子回來。
「帶上這個回去,答應他,但是,也要保全自己。」
第14章
魚泡 聽說這東西可以美容養顏,所以我……
「夫人,得下車了。」
玉琳輕聲提醒後陳末娉才反應過來,馬車已經到侯府中停了多時。
「哦,好。」
她拿著匣子,下馬車時神思還恍惚著,險些摔一跤,還好玉琳眼疾手快地扶出了她。
陳末娉也不作聲,像是沒感覺到自己差點摔跤一般,蒙著頭只顧往前走,快走到淑蘭院前終於意識到自己拿著什麼。=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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