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碰到柔軟的枕頭, 反而碰到了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
男人的聲音不咸不淡地響起:「還睡?起來用了晚飯再睡。」
「晚飯?」
陳末娉嘟囔了一句,疑惑道:「這麼早就用晚飯?」
話音未落,她的肚子就「咕咕咕」響了起來,聲音之大, 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哪裡早了?」
魏珩用另一隻手臂扶住女子的腰, 低聲道:「你睡了一天一夜。」
「什麼?」
陳末娉驚訝, 她居然睡了這麼久?
不過倒也在情理之中, 原因無他,自己實在是太累了,太累了。
她知道這事兒不輕鬆, 可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累,甚至到現在, 她還是渾身酸痛乏力, 根本提不起勁。
魏珩看她這樣, 也不耽誤,朝她身上裹了方毛毯, 將她抱到了已經擺放完菜餚的桌子前。
陳末娉掙扎了一下:「我自己來。」
魏珩不信:「你行嗎?」
廢話,她可是能徒手撕衣料的女人,怎麼可能不行。
陳末娉剛想冷哼一聲,拿起筷子讓魏珩見見世面, 就聽「啪嗒」一聲,筷子掉到了地上。
她嘴硬:「我就是手酸,沒拿穩。」
絕對不是沒力氣!絕對不是!
魏珩瞥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自行拿起勺子,舀了勺清粥餵到她嘴裡。
許是實在太餓了,連普通的清粥也格外美味。
陳末娉砸吧砸吧嘴,就著男人的手,一口一口,不多時就把一碗粥喝了個乾淨。
吃完一碗,她還想要,卻被魏珩又抱回了榻上:「腹中空了一天,不可多用。」
「但我還餓著呢。」
一碗粥那麼點,還不夠她塞牙縫的。
魏珩不回答,重新給她拉上錦被蓋好,站直了身子望著她道:「你若是能自己起來,便可繼續用飯。」
這麼簡單?
陳末娉連忙鼓足力氣往起來爬,剛用胳膊支撐起身體,就摔回了被窩裡。
「真不公平。」
她仰望著沒事人一般的魏珩,不滿道:「明明都是一件事,為什麼你看起來精神挺好,我卻成了這樣。」
而且他用得力氣還更多更累呢!
魏珩認真道:「因為我習武。」
他把陳末娉蹭到一邊的枕頭往她腦袋下塞了塞,繼續道:「若你想身體康健,也該日日練練,假以時日,也不必如此狼狽。」
假以時日?
陳末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下。
不會再有時間了。
她的目的已經達成,很疼很累,但是也很快樂、很開心。
初晴沒有騙她,避火圖中畫得也不全是虛假。她真的感覺自己像踩了雲朵一樣,在天與地的縫隙里,貪得了足夠的歡愉。
她垂下頭,半晌後才道:「肚子餓著呢,沒工夫習武。」
魏珩沒看到女子的神色,只當她是單純偷懶,想了想,又道:「你且忍忍,今年帶你去參加宮宴。」
「宮宴?」
是皇上一年一度宴請群臣的宮宴?
陳末娉短暫地激動了一下,又冷靜下來,奇怪道:「可是今年為什麼要參加宮宴啊。」
按理說,定遠侯是一等公爵,她身為侯夫人,早該被邀請參加宮宴了,但魏珩太軸,偏說爵位是祖上蔭庇,而品階才是自己掙來的皇恩,自己在衙門的官職沒到正四品——也就是參加宮宴的水準上,不但不帶她去宮宴,甚至自己都不去。
就因此事,他還被當今聖上好一頓誇讚,說雖出身將門,卻有文人風骨。
難道今歲,文人風骨要折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侯爺,你升官了?」
魏珩微微頷首:「已任大理寺少卿。」
「大喜事啊。」
雖說只是從從四品升為正四品,但整個前朝,怕是都沒有如此年輕的正四品官員。
陳末娉是真的替他高興:「咱們要不要請二弟、三弟還有祖母他們聚一聚,賀賀喜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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