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娉忍了忍沒忍住, 結結實實翻了個白眼。
男人看見她的白眼,抿了抿唇, 接著低下頭, 在女子額頭中央留下了一個規規整整的牙印。
「侯爺, 你怎麼又咬我?」
她真是服了,這男人是變的嗎, 平日是裝出來的假狗,現在是上嘴的真狗啊。
「我要鏡子。」
她這麼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張臉,可不能因為狗男人的嘴破相。
「沒破。」
「我不信。」
他天天訓自己,不寡言的時候牙尖嘴利那樣, 說不定牙都帶鉤子呢。
魏珩見她堅持要看,也不再阻攔,只定定地對上她的眼,低聲道:「真要看?」
陳末娉本來已經軟了半邊身子,此時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決心,堅定點頭。
「好。」
男人說著,仍舊將她打橫抱起,一步一步,緩緩走向梳妝檯。
陳末娉是真的想看自己的額頭有沒有破皮的,可就這幾步的功夫,小侯爺一直耀武揚威,似乎在因為她鬧著看鏡子的事生氣。
不等她暈暈乎乎的腦袋想出解決小侯爺的辦法,兩人已經行到了梳妝檯前。
「看吧。」
男人說著,騰出一隻手,只用單臂便結結實實地抱穩了她,調整了一下梳妝鏡的角度。
陳末娉很快就看到了鏡子中的自己,額頭中央一個顯眼的牙印,儘管沒有破皮,可紅彤彤的,瞧上去和破皮沒什麼區別。
前夫怎麼如此沒有分寸!
女子剛想生氣,還沒來得及把眼睛從鏡子中移開,突然看清了鏡中剛剛映出的景象。
夭壽!她要長針眼了!
她慌忙閉上眼,接著,就感覺身後的腹肌驟然緊繃。
陳末娉「嗚」地喚了一聲,雙臂忍不住用力,緊緊攀住男人。
「你......你把我放下。」
她疼得厲害,此時只想回到自己的被窩裡:「快一點。」
魏珩看著她疼得皺在一起的小臉,薄唇緊抿,飛速轉身把她放到床榻上。
女子整個人緩緩縮在一起,為了緩解疼痛,攀著他的肩膀的雙手忍不住到處亂挖,不一會兒,男人身上就出現了道道血印。
可她管不了那麼多,只能放空思緒轉移注意,等著疼痛消失。
但等了好一會兒,疼痛只緩解了一點點:「我不要洞房了!不要洞房了!」
除了娘之外,騙人的,都是騙人的!
只有娘親教導她的才對,洞房時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才不會傷到自己。
而她天天沉迷於那些虛假的避火圖,還真以為只是淺淺難受一下之後便沒什麼感覺呢,完全把娘的叮囑扔到了耳後。
還有這個死男人,居然一開始就上這種手段,根本不管她會不會疼。
魏珩看著陳末娉眼角溢出的淚珠,古板無趣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迷茫的表情:「我以為那樣痛會過得快點。」
畢竟動作也快,省了磨蹭的功夫,疼痛能短一些。
但女子疼得緊閉著眼,看不到他的神色。
疼得恍惚間,陳末娉感覺有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眼角,揩掉淚珠。
又是她的幻覺嗎?為什麼她會覺得此刻的魏珩,居然有些溫柔。
有些像二人初初認識不久,他把自己當妹妹時的樣子。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心悅薛家姑娘,只當他是自己遇見的最好看的人,更別說他還救過自己。
但凡有點閒暇,她必定蹲守衙門或者定遠侯府,滿懷期待地等著他出來,給他送些小玩意兒。
也有心悅他的女子說她此舉不妥,可她還理直氣壯:「那是我的救命恩人!合該以身相許的,你們懂什麼!」
那時候,他雖然還是常年面無表情,可偶爾會給她回禮,也偶爾會幫她捋起垂落的髮絲,幫她擦掉額頭的汗。
直到她偶遇了他和薛姑娘的親密,直到薛姑娘另嫁他人,直到她重燃信心,哭求父母要嫁到定遠侯府。
他似乎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把他當成兄長,也並不想做他的異姓妹妹。
就從那時起,二人之間不但隔了層紗,還有了厚厚的一塊冰。
陳末娉實在貪戀這點溫柔,沒忍住,就著他為自己拭淚的手背,輕輕蹭了蹭。
男人似乎怔住了,片刻後,張開大掌,反托住女子的臉,指尖摩挲著細嫩的肌膚,仿佛他們真的親密無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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