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娉本想提醒他一下,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三夫人的長嫂了,但頭一次看見魏珩這麼生氣的樣子,她心裡也犯怵,不敢搭話。
畢竟和長嫂要東西,多少還能扯點緣由,可和外人要東西,那不就純純不要臉了嗎。
她和魏珩旁的不說,在維護定遠侯府體面一事上,還是很有些默契的。要是她把心裡話說出來,魏珩再想到三夫人和她這個前妻要東西,那還不得罰那丫頭跪半年的祠堂。
「她也是因為實在沒出門的首飾了,所以一時心急。況且,我也沒給她呀。」
陳末娉沒想到自己這輩子還有寬慰魏珩的時候:「侯爺,別生氣了,喝杯茶壓壓火氣。」
說著,她趁機掙脫開他的禁錮,準備起身,想去給男人斟茶。
「本侯不飲茶。」
「哦。」
不飲就不飲唄,口氣那麼凶幹嘛。
雖然知道他是因為三夫人的事生氣沒把控好語氣,但陳末娉還是沒忍住腹誹了兩句,然後老老實實回到了榻上。
「說到底,這事兒還是怪那個賊人,要是他不偷東西,三夫人也不會丟首飾,也不會和我索要。問題根本就出在賊人身上。」
還害得她不能按計劃去衙門和離,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女子說完,狠聲道:「侯爺,您抓到他,一定要好好懲治!若他不肯交代贓物去向,我可以讓人從蠻夷購來蛇鼠蟲蟻,與他共處一室。聽聞無毒的這些東西並不會致人死亡,但會使人全身瘙癢難耐,痛苦至極!不怕他不交代。」
不知怎麼回事,陳末娉說完後,男人似乎愣了愣,然後情緒很快便平靜了下來,不似方才那麼生氣。
她奇怪地看向抿緊唇瓣的魏珩:「侯爺,可是這手段太過惡毒了嗎?」
不應該啊,他調任了大理寺,按原先父親說的閒話,大理寺的手段應該更惡毒百倍才是。
男人輕咳一聲:「不是,合該如此。只是這案子由我主辦,需得什麼手段,我自會琢磨。」
行吧,這是又煩她指手畫腳礙事了。
說完,他又望向女子:「你腹中疼痛可好些了,可要再飲一杯?」
他們不是剛剛還在說賊人的事嗎,怎麼現在又說回她身體了。
不說還好,適才和他吵架時沒感覺,現在卻又覺得有些疼。
陳末娉重新捂住肚子,搖搖頭,避開了魏珩所在的位置,跨到自己平時睡的里側,躺了下去。
「不飲了,不然總得起夜。」
她騰出一隻手來想拉起錦被,還沒來得及拉,男人已經幫她蓋好了被子,掖住了四角。
「也是,既然不適,那便早些休息。」
陳末娉點點頭,剛想閉上眼睛,下一瞬,他的大掌又扒拉開女子錦被的一角,鑽了進來。
幹嘛呀這是。
陳末娉瞬間繃緊了身子,等著這隻手的下一步動作。
不是說讓她早點休息嗎,怎麼又把手探進來,難不成是......還想洞房?
但她來小日子了呀。
就在女子胡思亂想之時,大掌終於探到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安營紮寨下來。
「睡吧。」
男人說完,沒再出聲,另一隻手拿過先前魏丁放在床頭的一卷案宗,又看了起來。
陳末娉感受著腹部傳來的暖烘烘的熱意,眨了好幾次眼,終於把要溢出眼眶的熱意逼了回去。
有病吧死男人,怎麼突然之間對她這麼好。
唔,雖然遠遠比不上初晴夫君對她的態度,可和他自己之前冷冰冰的態度做比較,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個洞房,真的就能讓他改變這麼多嗎?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陳末娉仔細回憶了一番,發現也沒什麼特別的,不過就是前兩日兩人洞房、今早她被女郎中說不易孕、還因為給他看病的郎中害得小日子提前又疼。
哦對了,還有幫他跑上跑下算損失、盤時間,最後還吵了一架。
這麼一算完,陳末娉突然覺得,真是便宜這死男人了,就靠手給自己暖暖肚子,她差點就感動地要哭,全天底下還有比她不值錢的前妻嗎!
自己做了那麼多,他合該給自己跪下來磕幾個頭。叫一百聲姑奶奶才是。
陳末娉幻想了一下魏珩叫她姑奶奶的場景,差點樂出聲來。
好在她控制住了自己,在男人發現之前,假意翻了個身,掩蓋住了身體顫動的動靜。
但是。
女子咬住唇,把自己心中的澀意一道逼回去。
如果他不是一心愛慕別人,如果是在三年前,不,甚至只需在半年前,她也許真的會因為這點小小的感動,繼續堅持在定遠侯府守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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