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沒等她喘好氣歇歇精神,騾車就緩緩停了下來。
大鬍子用刀把別開車門,朝外面揚了揚下巴:「下車。」
這麼快?
陳末娉和薛茹淮對視一眼,在大鬍子的催促中下了車。
天色還沒徹底黑下來,雖然不及白日清晰,但也勉強能辨認出周遭環境。
大鬍子並沒有把她們送出城,兜了好幾圈,仍在京中腹地。
陳末娉沒忍住又偷瞄了兩眼,想看清到底在京中哪個位置,可不等她辨認出來,忽覺脖頸一疼。
一縷長發被寒風吹落在地,削髮的刀尖上尚留點點血跡。
大鬍子的眼神在她脖頸上劃出的傷口處略微停留,又摸了一把刀柄,陰森森威脅:「再看,直接挖了你的眼珠。」
他猛地把兩人往門內一推:「快走。」
門後是座不大的宅子,約莫只有兩進。
一進大門,便有一個穿著綢緞長衫的肥胖男人迎了上來,他上下打量陳末娉和薛茹淮了好幾遍,像是在確認她們是誰,才揮手讓底下的人把她們帶了下去。
大鬍子沒有跟上,陳末娉最後用餘光瞧了一眼,他亦步亦趨地跟著肥胖男人走了,顯然,在肥胖男人面前,大鬍子還只是個嘍囉。
在宅院裡繞了好幾圈,又下地窖又爬階梯,來回折騰了約莫一個時辰的功夫,引路的賊人終於說:「到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小的只能容納兩個人的坑洞,洞口堆著一方石塊。
難道她們二人要被困在這裡面嗎?
陳末娉止步不前,惹得跟隨的嘍囉又催促了一遍:「快些,自己進去,別讓我們動手。」
此時硬剛沒有好處,只能忍受。
陳末娉垂眸走了進去,薛茹淮隨後跟上,她們身子剛剛進入坑洞內部,外面便響起了轟隆聲,賊人將石塊推上了。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後,周遭終於安靜了下來,賊人已經離開。
「嗚嗚......」
薛茹淮首先開始掙扎,嘗試著把自己束在背後的手朝陳末娉挪近。
但這坑洞太小,石塊往裡推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她們被憋死,又不會讓她們有多餘活動的空隙。
陳末娉把側臉狠狠抵到石壁上,壓住嘴裡扯出的布條,再用舌頭和牙齒死命往外一推,靠著兩者間的摩擦,終於把嘴裡的布弄了出去。
「呸呸呸。」
她唾了好幾口,但嘴裡的腥臭味豈是那麼容易散去的。
她也懶得管了,連聲制止還在往這邊靠的薛茹淮:「別動了,太近了,我們沒辦法自救的。」
手肘後面就是石塊,幾乎緊貼著,就算兩人挪到一起,也絕對沒有足夠的空隙,可以讓兩人互相解開雙手的繩子。
薛茹淮聞言,總算停住了動作。
頓了頓,她又學著陳末娉的方法把嘴裡的布條弄了出去,重重地喘了口氣。
「那個......你的傷還好嗎?」
薛茹淮望向女子的脖頸,眼含關心。
陳末娉一怔,她自己都要忘了,剛剛受了傷。
刀口划過的地方還有些麻,但傷口不深,血已經凝固住了。
她垂下眼帘,避開薛茹淮的視線。
「無礙,多謝。」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女子。
「我看你,特別眼熟?」
她不太想說話,但薛茹淮似乎並不是這樣的,她盯著陳末娉,好奇道:「咱們是不是先前在哪兒見過?」
當然見過,見過許多次。
陳末娉這般想著,嘴上卻道:「您忘了,咱們前幾日見過,您幫我撿東西來著。」
「有嗎?」
薛茹淮回憶了片刻,搖搖頭:「不是吧,我沒印象,咱們應該不是那時候見的。」
怎麼可能,這事兒發生才幾日,陳末娉自信自己沒有失憶:「就是前幾日,在常寧樓門口。」
「不可......」
薛茹淮還待否認,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轉了話頭:「好像確實有這回事,應當是我記錯了。」
不對啊,她先前了解的薛茹淮應該是颯爽聰慧的女子,而眼前這人怎麼記性差成這樣。
也許只是沒記住自己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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