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時,陳末娉連忙晃晃腦袋,把那個稱呼從腦子裡趕了出去,還打了自己嘴巴兩下。
亂想什麼呢,他一定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女子呼一口氣,抬起腳,走進屋中。
魏珩正在榻上等她,見她進來,輕揚嘴角。
陳末娉的腳步一頓。
不得不說,他笑得時候,是真真的好看。
第75章
升溫 不然你離得太近,我會忍不住。……
自從幫她擋刀之後, 養傷的這段日子,他冷臉幾乎看不見了,儘管有時候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不過瞧見她時,總會多多少少給出一點反應, 就像現在這樣。
「就是嘛,人還是得多笑, 笑起來就順順利利,萬病皆消。」
陳末娉重新抬腳,也揚起了笑容,快步走到他身邊。
聞言, 男人沉吟道: 「嗯, 照你這麼說, 賣藝唱戲的應當最長壽。」
這男人, 還真思考上了,一點意思都沒有,聽不出來她是在說玩笑話嗎。
陳末娉瞪他一眼:「那你哭。」
魏珩自然不會哭, 他抿了抿唇,沒有接女子的話茬。
不過話說回來, 他笑的模樣, 陳末娉已經見過幾次了, 但還真沒有見過他哭的樣子,不知他哭起來, 仍舊是會板著臉呢,還是會像尋常人一樣,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哭的見嘴不見眼。
越想越好奇, 女子乾脆又給他在身後塞了個靠枕,讓他能夠靠得更舒服些,然後便坐到他身旁,眨巴著眼睛湊近:「侯爺,我還沒見你哭過呢,要麼你哭一場給我瞧瞧。」
魏珩瞥她一眼:「又犯病了。」
「你才犯……」
她想回懟,又反應過來眼前確實是個病人。
為了避讖,她硬生生地把嘴邊的話頭咽了回去:「你就哭一下給我看看嘛,啊?」
她又湊近了些,幾乎要碰到男人的肩膀,專屬於女子的馥郁香氣順著她的呼吸呼到男人臉上,令人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
魏珩又瞥了她一眼,正色道:「離我遠些。」
「啊?」
陳末娉怔住。
怎麼,辛辛苦苦照料了他這幾日,恨不得都貼他身上了,結果他還要這麼和自己說話?
是,他是為救自己受的傷,可於情於理他不都該對自己態度好點嗎,更別說這男人剛剛明明對自己笑了,怎麼轉頭又這樣。
陳末娉張了張嘴,不等她說話,男人已經再次開口,仍舊是毫無情緒起伏的語調:「不然你離得太近,我會忍不住。」
他對上女子的視線,神色平靜地像在說今日的天氣:「可是現在還不可以,我傷還沒好。」
陳末娉終於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一瞬間,臉色漲紅,羞惱道:「你閉嘴!」
合著他頂著那張冷臉說了半天,居然說的就是這事?
明明是這種羞人的事,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想的,不但不羞,甚至還能一臉淡然,險些又讓她誤會。
什麼忍不住不可以的,他像是忍不住的人嗎,怕是全天下最能忍的就是他。
還有傷還沒好,傷沒好也有傷沒好的法子……
呸呸呸,陳末娉你在想什麼呢,現在是什麼情形,這男人腦子不清醒你也跟著腦子不清醒,都被他帶溝里去了。
女子「騰」地一下離他三尺遠,幾乎要靠上牆時才繼續看向他,兇巴巴地道:「不准亂說話!不准想東想西!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明白了嗎?」
魏珩淡淡點頭,應道:「明白了。」
他答應地太爽快,也沒有因為她命令的語氣而有別的表示,反倒顯得她欺負傷患一般。
陳末娉「哼」了一聲,重新湊到男人身邊,說起自己進來的正事:「你天天在這躺著是不是挺沒意思的,要不然我給你尋些演義俠志來?」
沒想到魏珩偏過臉,皺眉問她:「演義俠志是什麼?」
「就是話本子,你們男人喜歡看的話本子。」
陳末娉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會從來沒看過吧?」
魏珩頷首:「確實,我從未看過。」
「那你……」
一個從來沒看過演義小說的人居然直接去看她從書社中買的那些畫冊和避火圖,陳末娉都不敢想像他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內心是怎樣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