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 陳末娉在東華馬場的次數不多, 根本不記得先前的老管事是誰, 此時被他認出,驚喜之下更添了期待。
竟然能認出她這個不算熟客的人, 那肯定會記得當年墜馬之事。
「還好還好,老管事,我今日來尋您是想打探一件事。」
她看向年歲雖大但明顯還靈敏著的老人:「您可記得四年前,我在東華馬場墜馬之事?」
「記得記得, 您當時還想找救了您的義士來著,但那位義士的身份我們實在不知,後面也不知道您尋到了沒有。」
陳末娉微微一笑:「尋到了。」
只是現在這義士有兩個,她也不知道究竟是誰。
她沒有多做解釋,繼續道:「不過我現在同您打聽的是別的事,我聽說我墜馬那一年還有另外五個人也在東華墜馬,您還記得那五人究竟是什麼情況,被誰相救的嗎?」
老人一怔:「記得倒是記得,但您問這個是......」
話音未落,陳末娉就將一個極厚的紅封塞進了老人手裡。
老人立刻道:「記得記得,另外五人都是年歲小前來練馬的孩子,因著他們練馬時便有人在旁看顧,所以都沒受傷出事,我們馬場在這方面,還是做得不錯的。」
其他五個都是孩子?那就是說,當年晉王爺在東華馬場救得女子,必定是她自己。
陳末娉心中那一點微弱的希望,終於徹底熄滅。
眾人見她呆愣住,心中雖然疑惑,可也不敢詢問緣由。
女子立在原地許久許久,久到天色都暗了下來,起了夜風。
涼涼的風吹過她的臉頰,激得她打了個寒顫,她才回過神來。
「勞煩,多謝。」
陳末娉朝老管事和年輕管事道了謝,又讓玉琳再次給二人了不菲的銀錢,才轉身離開,上了一直跟隨著她們趕來的馬車。
她上車落座,仍舊是呆呆地看著虛空中的一點,但那神情,卻比來時還嚇人。
玉琳終於沒忍住,拽了拽女子衣袖,小聲懇求道:「夫人,您到底怎麼了?」
陳末娉還是不說話。
玉琳急得都快哭出了聲:「您告訴我呀,您有什麼心事,連我都不告訴了嗎。」
玉琳哀求哭訴了許久,陳末娉終於道:「好了,別哭了。」
她抬手,輕輕摸了摸玉琳的頭,終於偏過臉,看向她:「我問你,如果有個人,用自己的性命救了你,可又對你說了許多很嚴重的慌,你會怎麼對他?」
女子沒有指明,可玉琳作為她的貼身丫鬟,怎麼可能聽不出,她說的就是侯爺和她自己。
玉琳望著陳末娉,眼露心疼:「夫人......」
這都什麼事兒啊,好不容易看著夫人和侯爺感情好起來了,夫人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怎麼,怎麼侯爺卻騙夫人呢。
陳末娉又摸了摸丫鬟的頭,重復道:「說吧,你會怎麼做?」
玉琳吸了吸鼻子,低聲道:「首先,撒謊這事兒,肯定是不對的,更別說還是說了很嚴重的謊,肯定不能隨便算了。」
「可是......」
玉琳不敢繼續往下說。
陳末娉道:「沒事,說吧。」
聽到這話,玉琳才繼續道:「可是他又對您......對我有救命之恩,這等大恩,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功過抵消一部分吧,畢竟,是豁出性命都要救的人......」
越說到後面,玉琳聲音越小,幾乎都要聽不見了。
可陳末娉一個字都沒有漏,聽她說完,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得沒錯。」
這也是她心中所想。
她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若是先前,她根本不會猶豫,肯定是要離了他,離了定遠侯府的。
可因著最近這實打實的救命之恩,她真的沒有辦法像先前那般果斷,可以狠下心和他一拍兩散。
「所以呢。」
陳末娉喃喃道:「你會怎麼做呢?」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這個題目太難,遠超出玉琳的能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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