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嘆了口氣,又從榻上坐起, 拿過軟枕墊在身後,看著窗外影影綽綽的樹影。
儘管魏珩襲爵為定遠侯,但他後面沒走武將的路子,反而一直按照文臣的路徑, 一步一步往上走,就算皇上點兵,應當也不會點他的吧,更不會將他點為主將。
女子思及此處,又深吸一口氣。
她又在作甚,最近也沒有同那死男人見面,怎麼還真的在腦海里想起他來了,難道他把自己害得還不夠慘嗎。
她最寶貴的四年光陰,全部浪費在了他的謊言中。
與其擔心他,還不如擔心擔心她那傻子哥哥,哥哥一直在邊疆駐守,儘管前些日子派人送信回來,言說自己安然無事請家中放心,可若是韃靼和匈奴真要大規模南下,那可......
陳末娉咬了咬下唇,逼著自己收回思緒。
不會的不會的,哥哥一定吉人自有天相,韃靼匈奴那等宵小之徒,怎麼會是天朝的對手,一旦南下,等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沒錯。
他......儘管處處都讓人討厭,可他畢竟是自己腹中孩子的父親,還是先平平安安的好。
她重新閉上眼,躺了下去,再次入睡。
這次,女子終於安安穩穩睡著了。
夢就是夢,次日醒來時,陳末娉就已經把夢忘了個大概。
這日是郎中前來診治的日子,她一早用完飯便同陳母一同在堂屋中候著,等著郎中前來。
郎中按先前約好的時辰來了,給她把完脈,換好耳穴壓得豆,朝陳母道:「夫人的身子調理了這月余的功夫,有所好轉,至少這胎是穩穩坐住了,不過還是不可掉以輕心。」
陳母應下,又詢問了些關於孕吐和脾氣大變容易煩躁的情況,但這些確實都是孕期正常會出現的反應,郎中也無法處理,只能靠等,等著陳末娉月份大了,自然這些症狀就會消失。
陳末娉聽在耳中,也沒怎麼驚訝,只是一想到自己這惱人的孕吐還要再持續兩個多月左右的功夫,她又有些煩了。
儘管煩躁,女子還是按捺住性子,全了禮數,同娘親一起,將郎中送到陳府大門,目送郎中離開。
待郎中身影徹底消失後,陳末娉才回過頭,準備同陳母一同回去。
不過她走了兩步,便頓住了步子,又轉過身子,看向門外。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外間似乎冷清了許多,少了很多人氣,就連偶爾路過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的,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女子這才想起來,好像最近初晴也來得少了,她派玉琳去國公府邀約了幾次,初晴也說府中事務繁多沒法抽身。
她明明是最愛偷懶的,怎麼會沒法抽身呢。
想到此處,陳末娉不由得看向娘親:「娘,最近朝中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是不是皇上點兵要派往邊塞了?」
她每日都在府中養胎,初晴一不來,對外界的消息一無所知,但她娘可是每天要見到她爹的,不可能不知道。
「娘也不知道,興許吧。」
陳母說著,趕忙快走兩步行到女兒身邊,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往屋裡走:「別站在門口了,仔細被風吹著著涼。」
已然是夏日,哪裡能有讓人著涼的風?
陳末娉無奈,不過被她娘這逗人歡笑的話一逗,她也轉了思緒,沒去繼續想自己問的事了。
但該來的還是會來。
就算沒人告訴她,可又過了一段日子後,陳末娉明顯感覺,府中的情況也開始變化起來。
首先是她爹,先前她爹雖然忙碌,但一定會堅持給她寫小半張書信,同她在紙上說說閒話,而如今,這半張書信沒了。
其次就是她娘,有一日她去她爹和她娘的房中,卻見她娘正在安排人收拾細軟之物,然後整個屋中,她爹常用的物件都不見了。
在她的追問之下,陳母才開口說明,陳父最近太忙,所以他常用的物件已經全部裝進箱籠給他送去吏部,晚上也住在吏部處理公務。
明明陳父已經是個明年就要乞骸骨的老臣了,可看這架勢,甚至堪比當初的魏珩。
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懷著孕,這是她們陳府眼下最大的事,她爹就算再忙,也應該經常回府,問問她的情況,除非,是事情太大,他脫不開身。
「娘,你告訴我,前朝到底怎麼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