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曼蜷縮著躲進了角落,想要求援,卻發現求救信號發不出去,他只好開始祈禱,這該死的逃犯,該死的許嶼,互相殘殺吧,別看見我……
祈禱著祈禱著,一個倖存的醫師連滾帶爬地朝角落裡跑來,對方看見了他,欣喜若狂,霍曼瞪大了眼睛,發現那群逃犯也在悄悄靠近,他們聽見了醫師的腳步聲。
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讓他猶豫,他拿出了偷偷藏在袖子裡的麻醉劑——那本來是要用在許嶼身上的,飛快地一擲,那名醫師猛地頓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霍曼把自己縮進了更深的角落,聽見逃犯們扣動扳機,然後拖走了醫師的屍體。
頭頂響過一陣電流聲,隨即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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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甬道里死一般沉寂,蘇芩跟在許嶼的身後,後面依次跟著謝諾夫和鄭旦。
眼見著許嶼舉著一支做工粗糙的信號棒,帶著眾人慢慢往前摸索,鄭旦感覺此情此景十分滑稽,忍不住想笑,而他也的確這麼做了。
「真是高明的辦法啊,這麼古老的工具,也只有你才會動用了,真不愧是從混沌區成長起來的人。」
話音未落,許嶼折斷了信號棒,「鄭旦,你到前面來。」
「不是,我——」鄭旦立刻停住了話頭,他沒想到許嶼突然開始理會自己的話,「其實我——」
「快過來,這面牆需要你來砸開。」
鄭旦閉上了嘴。
蘇芩伸出手去,試探性地摸了摸牆面,依然是粗糲厚重的質感,如果硬要說和別處有什麼不同,大概就是隱約有些凹陷的流動感。
鄭旦站在了最前面,卻又猶豫了,「你確定這裡是出口?」
「你誤會了,這不是出口。」
「什麼?」鄭旦詫異道,不是出口,那這大費周折地是在找什麼?可恨在黑暗裡看不見對方的具體位置,否則他一定要狠狠地揪住許嶼的衣領。
「不是出口,但很安全,足夠我們等到救援。」
「誰說一定會有救援?我看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我們在這裡。」鄭旦說道。
許嶼似乎嘆了口氣,「當然有人知道。」
「是,」謝諾夫頓了頓,「他說得對。」
鄭旦沒好氣地解下了捆在後腰的器械,他說道,「這可是我這個月最後的份額了。」
預備役成員享有每個月使用兩次爆破型工具的權利,十分珍貴,往往被用來做一些個人的拓展訓練,沒想到會用在這種地方。
「行了,謝謝你,可以了吧。」蘇芩忍不住催促。
謝諾夫護著蘇芩往後挪了挪,以防誤傷,蘇芩趕緊把許嶼也一併拉過來。
幾乎沒發出什麼聲音,牆面就被器械徹底粉碎了,大面積的碎石塊和粉塵撲簌簌往下掉,一間泛著幽微藍光的玻璃房出現在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