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諾夫和尤明對視一眼,搖頭,「一個人也沒有。」
鄭旦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所以,如果想要繼續做下去,我們必須去見他。」
「如果僅僅是會面,那當然沒關係,至多浪費一點時間。只是……我們都心知肚明,『篩選』出的志願者並不符合標準,如果對方真是機構的主人,很難說我們會遭遇什麼。」尤明首先提出了反對。
謝諾夫想了想,提議道:「其實,倒賣名額本就不能長久,遲早都會敗露,不如趁著這個機會——」
鄭旦忽然笑了一聲,鼓起掌來,「我猜,我們想的都一樣。」
謝諾夫看他一眼,點頭道:「是,既然遭到了阻攔,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徹底接管整個機構。」
尤明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神情微妙,「你們是打算這樣行事……」
「當然,要論起占有物資的效率,掠奪才是最好的方式。」
尤明問道:「有把握嗎?」
「試一試,」鄭旦意氣風發,「即使對手再怎麼厲害,也只是混沌區的一個平民罷了,有什麼可倚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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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曼一個人留在了草棚。
他坐在一張泛黃的竹椅上,腳邊有一堆鏽跡斑斑的槍械零件——這是他們留給他用來防身的武器。
「這裡需要有人守著,只好辛苦你了。」鄭旦臨走前這樣說。
可是,即便霍曼的軍事課成績十分糟糕,他也一眼就能看出,腳邊的那堆零件,根本不足以拼湊成一件完整的武器。
身後乃至遠處都是一片寂靜,上一批志願者被帶去注射針劑,新一批還沒有入住,視野里的所有角落都沒有人跡,霍曼沉默著坐在原處,一動不動。
忽然間,幾聲尖利的叫聲從水溝里傳出,幾個灰影閃過,是一隊老鼠從他的腳邊飛速溜過。臭水溝里的老鼠,又髒又臭,任何一個人見了都會避之不及,一旦得到機會能徹底擺脫,誰會不樂意呢?
霍曼猛然起身,轉身沖向了草棚,行動間,腳邊的一堆零件被踢得四散開來。
草棚的角落裡壘著幾隻陶製酒瓮,霍曼撲過去把它們統統摔碎,只留下最底端的那一隻。霍曼四處找了找,從木桌上拆下一隻桌腿,小心翼翼地把那最後的酒瓮敲開。酒瓮裂開,幾隻捆在一起的針劑順著酒液滾落出來——最初的一批志願者由霍曼押送,那時候各方面防範都不算嚴密,他偷偷帶出了這些。
除此之外,這裡沒有任何值得帶走的東西,霍曼把針劑塞進衣服內袋,大跨步往外走去。剛邁出沒幾步,鼻端飄來一股刺鼻的劣質酒香,他頓了頓,重新回到草棚里,在臨走前丟下了一叢熊熊燃燒的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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