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風閣雖為南朝的勾欄青樓,但在燕京城內也開了數年。燕人尚武,對風月場上的事情談不上風雅,但這迴風閣內大多非清倌人,因此在都城內也算得上聞名。
朝中官員皆以去迴風閣這種地方為不恥,那些個道貌岸然的文官們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多年來武將在先司馬的統轄內也甚少有前往此地的,怎麼,怎麼到了少君這裡……
莫說笄女,就連少征都不明白少君此舉意圖為何,面上少見地露出了為難之色。
瞥了眼偷偷摸摸瞧著笄女的少征,景晨搖頭輕笑,道:「午時來的那位,現下在迴風閣『落難』,我便是要你去英雄救這個美,怎的,不願?」
自然是不願的。
少征跪倒在地,希望少君能換個人。這要是去了那種地方,笄女本就嫌他蠢鈍,回來更是得嫌棄他。
「少君……」笄女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猶豫地開口。
見這二人一唱一和的,景晨也收了逗弄他們的心思,將踩在椅子上的腳放下,坐直了身,正色道:「你們二人同去。」
少君到底是主子,主子說話他們自然沒有太多反駁的餘地,只得應下。
「少君是要吾等將姑娘贖回嗎?」少徵詢問。
贖回?
要是這麼輕易的就贖回了,是不是有些無趣?迴風閣會如此輕易放她入府嗎?
景晨轉頭,瞥向昏暗的夜空,遠遠地看到廊下的燈孔。燈籠里微弱的燭火,將無盡的夜空劃破出一點亮,似是光明就在不遠處一般。
然而,燭火如此細微,怎可能照亮昏暗的夜空呢?
落難的美人,就這樣被救了出來,她又怎會將自己牢牢地記住呢?就算扮相,也合該多扮些時日才是道理。
景晨笑著搖了搖頭,回道:「非也。笄女攜白銀二百五十兩前去,此行,我僅要她不入奴籍,以良民身份在迴風閣賣藝做工即可。」
若是入了奴籍,日後便又是麻煩事,如此虧本的買賣可做不得。司馬一族雖是有錢,卻也不是這樣糟踐的,二百五十兩,襯得上姑娘的。
少君此舉少征和笄女都不知為何,二人對視,皆未言語。
見兩個人還未應聲,景晨稍顯疑惑,手臂拄在自己的膝蓋上,身子前傾,同跪在地上的二人對視,問道:「怎麼?二百五十兩多了?」她對銀錢一事一竅不通,也並不知曉這二百五十兩到底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