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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吻很是柔軟, 很是嫩滑的觸感,讓人覺得陌生,可在陌生之下還有中熟悉縈繞。
越發熟悉的感覺襲來, 這更讓怔愣的景晨感到莫名,她像是一顆木頭般, 只會呆愣愣地瞧著長安的模樣。
自她吻上來,心口的疼痛奇怪地轉輕。景晨的後腦被長安的手扶著, 動也不能動, 此刻只能半仰著頭, 被動地接受著長安所給予的一切。
甜腥的味道頓生。
血的味道在口中頓生,景晨身體立刻緊繃,連忙要推開長安。卻沒想到長安的力度竟如此大, 她強力地扣著景晨的頭,不願鬆開。血腥味在二人的唇齒間更為明顯, 景晨沒有感覺到自己口中有任何疼痛, 顯然,血是自長安而來的。
景晨本不欲動武,可眼下倒是不得不對長安用武。她手掌用了些力道,好不容易才推開長安。仔細瞧著面前的人, 燈火搖曳,方才還是一襲素淨中衣的長安,此刻大半邊身子都染上了血。
不僅如此,她的手上甚至還拿著景晨摘下來的白玉面具。
現下她也顧不得長安怎麼把自己放在一旁的面具拿到手中的,她的目光仔細在長安周身打量著。發覺她身上並無明顯的傷口,顯然這血跡是憑空出現的。
見她疑惑, 長安微微啟唇,毫不顧忌地給景晨打量。
口中竟也無血跡。
那剛才的血* 腥味是從何而來?景晨愈發不解。
不等她思考出血腥味從何而來, 就看到長安已經抬手,作勢要把白玉面具往自己的臉上戴去。
這白玉面具同一般面具不同。
「且慢!」景晨深吸一口氣,眼睛瞪得大大的,厲聲呵斥道。
然而長安的手遠比她的話語要快上許多,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看著長安將面具戴在了自己的面上。
這方面具質地精良,上面又有著晦澀的符文。母親離去時什麼都沒有留下,獨獨就給她留了這一具白玉面具。
一開始父親並不贊同她頂替昱弟之事,更不願讓她戴上這面具,隱姓埋名以弟弟的身份過一輩子。面具被父親束之高閣,沒人知曉究竟在何處。
可那時候家中下人並非都是父親親選,其中不乏有見財起意之人。那人不知是何時知曉了面具的位置,他將面具偷偷摸摸放置於包袱內,試圖夾帶而走,然而府中對下人走私夾帶查得甚嚴。於是他在深夜將面具戴在面上,試圖以此混過打點好的門房。
可未等到府門口,他便感到了刺骨的疼痛。他的喊叫聲引來了諸多人,自然也包括幼小的景晨。
他披頭散髮,萬分狼狽,雙手更是滿是鮮血。父親強令他抬起頭,她親眼看到面具下男子原來還算是端正的面貌,在摘下面具後,變成了鬼一般的模樣。面容猙獰恐怖至極,臉上全無一分好肉,只留著一雙還算得上清明的眼眸,此刻也變得渾濁不堪,看起來煞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