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瑜靜靜地看著「風瑾」惱怒含羞的神情,知曉她已不再是自己的風瑾,她神情冷然,手一揮,將不遠處的圓凳喚了過來,坐在了「風瑾」的對面。
想了想,不知從何處,竟憑空變出了一套淡青色的衣衫。她將手中的衣衫放到「風瑾」的手中,隨後沉默地背過了身。
長安正在懊惱,便看到了這衣衫。不管眼前的景晨多麼不正常,也不管這衣服到底是從何處來的,她站起身,就要將衣服穿上。
可
可她背後的翅膀是怎麼回事??
有翅膀的阻擋,她根本沒辦法把衣服穿上。就連這翅膀是怎樣生出來的她都一無所知。
久違的迷茫之感將她籠罩,她四下環顧,只看到殿內空曠。唯有眼前瘦削高挑的女子,無奈,她只得出聲:「姑娘,我……」
「你在心中想著將羽翼收回,它便消失不見了。」汲瑜不等長安問完就給了她回答。
這回答甚是潦草,長安心中原是不信,可眼前不信便也得信了。聽從這人的話,她在心中默念,不多時,背後的青色翅膀竟真的收了回去。
她詫異地抬頭,眼睛眨了又眨,似是對這事感到十分好奇。
「召喚也是如此,化形亦是如此。」聽到背後穿衣淅淅索索的聲音,汲瑜微微轉身,入眼的便是長安怔愣的表情。
她和風瑾是不同的。
風瑾不會有這樣的神情。
罷了,她們這一族本就是與其他族群不同的。回想起方才同風瑾的歡好,汲瑜悄然一笑,忽的,她想到什麼。不等長安開口,她疾步走到了長安身前,手疾眼快地捏住了長安的腮幫子,令她的小巧的嘴巴張開,隨後不知道從何處幻化而來一顆藥丸,直接塞進了長安的口中。
長安一臉錯愕,不知這人給自己吃了什麼。
「疏通你體內血脈的丹藥,省得月中心痛難忍。」汲瑜兀自解釋。
她?她怎麼知曉自己月中會心痛難忍?
長安面色霎時僵住,似是被定住一般。
見這人又開始發愣,汲瑜也不欲同她說什麼,轉身找到崑崙代面,重新覆於臉上。
重新看到自己所熟悉的面容,長安腳步微動。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人。」知曉這人以為自己是旁人了,汲瑜走近長安,立在她的面前。她生得高,眼下恰好可以低著頭,靜靜地看著她。
她自然不是景晨。
景晨氣勢雖強,但面對她時總是柔軟溫和的,就算偶爾展露出骨子裡的嗜血弒殺來,也很快會遮掩過去。而眼前這位和景晨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常年身居高位,不,不能說是高位。應該說是被人供奉千年的、鄙視人間的、冰冷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