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下意識地接住劍,動作間,司齡竟眼睜睜消失在她的面前。
這是怎麼回事?!
正要在草廬里找尋司齡的身影,可腳步剛一動作,她的腦袋就好像被人重重地錘了一下,登時又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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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時,殿中滿是金光彌散,眯著眼睛向外看去,天光大亮,偌大的日頭高高掛起。哪裡還有什麼明亮如盤的月,明明仍在晌午。
從冰冷的殿內地面上醒來,景晨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迫使自己清醒些許。她站起身時,只感覺自己身姿變得輕盈了許多,雖有疑惑,但只以為是剛睡醒的緣故,並未注意此事。她茫然地在殿內一掃,哪裡還有方才進來時看到的素白與淡青色薄紗,仍是同往常一樣的玄色與紅色。
難不成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夢嗎?
撥開稍有厚重的玄色長簾,景晨遠遠地便看到不遠處的榻上坐著一人影。
殿中窗戶並未關嚴緊,細密的風吹拂,撩動景晨的髮絲。
「大人。」景晨往榻上的方向走去,還未到近前,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司齡的頭垂著,墨色的長髮散下,原本一雙清明能夠洞察人心的眼眸緊緊地閉著。
她自幼習武,見過太多太多的死人。眼前的司齡,周身並無生氣,景晨有些發愣。司齡是霧靈山的大祭司,是百年來庇佑燕國的守護神,她不老不死,怎麼……怎能?
不顧眼下殿中只有她一人,若是司齡真的死了貿然出去會引來多大的麻煩,景晨疾步往門口而去,就要去尋司渂,詢問她到底發生何事。
殿內的大門被景晨大力推開,司渂就跪在殿外。
不等景晨張口,司渂跪在地上,眼睛通紅,看著景晨,低低地說了聲:「殿下。」
這是什麼反應?難道說司渂已經知道司齡故去了?
景晨銳利的目光在司渂的身上上上下下掃著,她很是敏銳地發現了司渂嘴角尚未擦乾的血跡。她怎會吐血?景晨凝眸,蹲下了身,直視著司渂的眼睛。
司渂被景晨這樣看著,喉頭的血再也忍不住,又嘔了出來。
不知到底發生何事,景晨扯下意識地抬袖,將她唇角的血擦去,低聲問:「發生何事?」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光怪陸離,這世界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變化了嗎?
她垂下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將自己嘴角的血跡又抹了抹,聲音輕,內里卻含著極重的鼻音,說道:「師父長眠了。」
竟……
竟是真的嗎?
司渂再度抬起頭,眼眶通紅,她看著面前面戴白玉的景晨,唇角癟了癟。手在她的身側似是要抓住景晨的衣衫,卻好像又顧忌著她的身份一樣,猶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