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嘆息,沒來由的,景晨心中泛起一陣酸澀,眼眸中的淚水更是不自主地落了下來。
「我名喚風瑾。」幽幽中似是有人將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原來你已見到了我,可你既已見了我,怎的會忘了我的名姓?」
「罷了,罷了。我的名姓也不甚重要,既然忘了,那便不要想起了。」
昏睡中的景晨下意識地蹙起眉,頭也不受控制地搖著。她想知道,她是何人,她與長安有何淵源,她想要知道。
然而,女子的聲音仍不遂景晨所願地消散在了空中,連同她這個人連片羽都未留下。
仿佛,從未有過風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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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地的氣候與燕京不盡相同,許是此地泉眼眾多的緣故,溫度也更加適宜些許。
景晨醒來時外頭太陽已經高高掛起,臥房內的窗戶並未全部關上,微風透過,吹散一夜的迷惘。
一邊喝著茶一邊按著自己的額頭,她記得昨晚在櫻桃樹下見到了一名青衣女子。那女子的身形與面容是那樣的熟悉,她們明明已經說過話了,甚至,記憶中那女子已經告知景晨了她的名姓。可為何……為何今日醒來卻又什麼都不記得了呢?
她該記得那人的名字才是,她該記得的。
坐到飯廳,趁著眾人都在院中忙活,景晨瞥向角落,低聲喚道:「少羽。」
「少君。」少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景晨的身後。
景晨也不轉頭,反而是將面前的吃食向後遞給了他一份,待他接過後,這才問道:「昨晚,你可見到了什麼?」
少羽是她的貼身暗衛,除去一些非他不可的任務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跟在景晨左右。近來她並未交予少羽其他事務,是以昨晚他合該在自己左右才是。
少羽垂眸看向面前的景晨,見到她正端著茶杯喝茶,眼睛被面具遮擋,看不清情緒,似是淡然的隨口一問。
然而她從不會隨便問自己這種問題,心思微動,仍是據實稟報:「少君自己一人在櫻桃樹下站了許久,幾近丑時暈了過去。」
自己一人?
景晨修長的手指捏著茶杯,聽聞少羽如此回話,手下沒忍住力道,茶杯已有破碎的趨勢,卻又因為她的內力而囫圇著捏在手中。
「你把我抱進房的嗎?」景晨扶著下巴,扭過身,看向面前高大的男子。
她的目光不帶有一絲的情緒,然而少羽還是敏銳地發覺到了她眼下的不悅。此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少羽微微頷首,回道:「並非我所為。少君暈過去片刻後便醒了過來,自己推開了臥房的門,開了窗,上了床榻,蓋上了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