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本應出現在這裡的人卻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許久不曾見到的
她。
她實在是太過熟悉她的氣息了,不待看到那人的身影,長袍女子便已開口喚她:「辛大祭司。」
「許久不見。」辛篤淡淡地盯著黑袍女子,眸光閃爍,「隠大祭司。」
「她呢?」二人同為大祭司,自然不用行那些個禮,汲隠嘆口氣,去椅子上坐下,問道。
「隠大人是說風瑾還是汲瑜。」
汲瑜
這個名字,已經許久未曾有人喚起了。不知怎的,從辛篤的口中聽到自己妹妹的名字,素來不假辭色的隠大人,心口一緊。
「隠大人功法上乘,如此發問,想必是發覺此處毫無汲瑜的氣息。」辛篤靜靜地望著汲隠,看著她冷淡的眼眸中光芒逐漸消散,譏諷的言語咽下,轉而平靜地說道,「蒙山之巔,處處可尋風瑾身形。她和汲瑜不同,隠大人且耐心些才是。」
汲隠拿著玉劍首的手便懸在了空中,頓了片刻,這才將劍首放在桌上。不疾不徐地說道:「此乃我族家徽,還請你幫我帶給她。」
汲隠帶來的劍首自然不是凡品。成色優良全無瑕疵的崑崙玉上刻著一方小小的鸑鷟,仔細看去,還能從這塊小巧的劍首上看到刻在其里的符文與上書的一個「汲」字。
誠然如汲隠所講的,這是她族中的家徽。
「如此,隠先行一步。」汲隠站起身,神情中少見地瞧見了些許失落。她衝著辛篤拱了拱手,便要離開。
辛篤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微涼的觸感令汲隠感到熟悉又陌生,她當下一怔,轉過身面對著辛篤。
「八百年了,你怎的還是如此不聽鳥說完話?」辛篤無奈,她鬆開了汲隠的手腕,語氣中帶著絲絲縷縷的怨懣,「自小你就是這個臭脾氣,虧得你和司紘走得近些,要不然你這個性,如何能擔得起一族祭司之能?」
自六百年前闔族遭難,汲隠許久未曾聽到有人如此說她了。她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神采,抬手將自己頭上的兜帽摘下,露出已經斑白的髮絲。
辛篤瞧見她頭上已經斑白的髮絲一怔,隨後快速地扭過身,不給汲隠看她的神情,疾步往屋子的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汲隠說道:「帶路呀,此地你不該比我熟悉的嗎?」
見此,汲隠走到辛篤身側,看向屋中各式陳設。此地和過往並無太大的變化,仍是空空蕩蕩的,唯有書籍比原來多了些。
二人走到書架前,汲隠狐疑地瞧著辛篤,不知道她此時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只見辛篤揚了揚自己的下巴,示意汲隠將最上方幾近雲端的盒子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