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穿著黑色兜帽的登徒子,現在也已經換成了同樣制式的玄色大袍,她主動伸出了自己的手,目光中滿是柔情。而在她的身側,是落後半步的司池,她臉上帶著讓人感覺熟悉的恭敬的笑容,此刻正和登徒子一起看著自己。
「你怎的自己在那裡?」登徒子見長安不過來,主動地走到了長安身邊,隨後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走到了那些人中間,「方才去哪裡了?我竟沒有尋到你的身影。」
「瑾大人,阿予展翼禮後便會接受鵷鶵的王位,屆時你和箏可不要忘了來我這吃酒。」赤色大袍的女子見到她們二人,目光遞了過來。
還不等長安反應過來,樣貌和登徒子有幾分相似的玄色大袍的女子就出聲替她們回道:「那是自然,司紘你莫不是年歲到了,怎的還要如此幾次三番地叮囑。」
只見那位被人稱作司紘的女子卻沒有看向說話的人,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長安。赤色的雙眸幽深,裡面醞著無盡的深意,好似已經透過長安的眼眸知曉眼前人並非她們所認識的風瑾一般。
長安的眼睛幾乎不受控制地變成了紅色,她同樣看著司紘,還不等說點什麼,豈料下一刻 ,司紘與她身側玄色大袍女子目光頓時布滿寒意,她們的目光透過長安與登徒子,直接看向大殿外。
登徒子拉著長安,一起轉過了身。
就見大殿的門口,有一人佝僂著身子,她的身上血淋淋的,一雙瘦弱的胳膊上滿是血跡,仔細看去,這傷口正好與昏睡的司渂一模一樣。她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撲在殿門上,就這樣倒了下來,刺目的鮮血在地上緩緩地鋪陳開來,倒映著殿中幾個人吃驚又滿是憤怒的面容。
「辛篤!」只見那位玄色大袍的女子看到女子倒在血泊中的模樣後,在身後發出一聲大叫,隨後她就如風一般抱起了那位女子。
「阿瑾!退後!」緊接著,長安就聽到了身側的登徒子急切又狠厲的聲音。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胳膊一痛,不知何時傷了辛篤的人竟突然出現在了殿中,而長安的胳膊更是不知在何時被人劃上了一道,若非是登徒子反應快,想必她現在的胳膊也要和辛篤與司渂一樣了。
登徒子已經和刺客纏鬥在一起了,而殿中其餘的人都圍在了名為辛篤的身邊,長安仔細地瞧著眼前和登徒子打在一起的人。一手緩緩地抬起,口中不自覺地吟唱著什麼,正當一陣強勁的風被她引來的時候,長安忽然覺得身上狠狠一痛,刺骨的疼痛席捲而來,她睜開眼,卻發現自己面前的窗戶竟不知何時被吹落,而雨水盡數撲在了她的身上。
照顧司渂的景晨聽到聲響,立刻出來,叫了聲:「阿瑾!」她連手上的毛巾都未放下,袖子也擼著,整個人毫無規矩與體面地就跑了過來。
這樣的聲音與夢境中的登徒子是那樣的像,長安轉過頭,看見景晨露出的眼眸中滿是擔憂的神色,眉頭一皺,心中忍不住將景晨與登徒子合成了一個人。她靜靜地瞧著景晨一步步走近自己,等到景晨走到自己的近前時,她站起身,感受著景晨的身高。
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夢中的那位愛穿玄色衣衫和黑色兜帽的登徒子,絕對和景晨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你是睡著了嗎?外頭的雨這樣大,衣衫可是又被打濕了?」景晨沒有注意到長安的神情,她站在長安的神色,看到她又被雨水弄濕的衣衫,忍不住絮叨著,「這裡還有些我的衣衫,你等等,我去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