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說她乖張,說她不服管教,可哪怕她厭惡段毓桓至極,卻仍要對段毓桓俯首稱臣。而眼前的長安,她是南楚的大權在握的長公主,是與燕國敵對多年的當權者。
她如何能留得住公主殿下?又怎能讓世人知曉她的身份?
見景晨神色略有複雜的模樣,長安的心不知怎麼的,沉了下來。她貼著景晨,說道:「難不成將軍當真以為我是蕭韶?」
長安一邊說著話,手一邊玩/弄著景晨散落下來的髮絲。
髮絲一直在她的臉頰邊騷著,弄得景晨有些癢,心神也根本聚不起來。待長安停下動作後,她這才正色地看著她,說道:「在這裡,你永遠可以是蕭韶。」
「可我不是蕭韶,我是……」長安站直了身體,認真地看著景晨。
長安的話還沒有說完,辛篤就忽然出現在了兩個人跟前,笑嘻嘻地插進了她們的話題:「瑾姐姐還未和問箏成親,怎的就想到和離的事情去了。莫要為了著莫須有的事情擔憂,現下,我們合該想想些正事才好。」
「什么正事?」景晨詢問。她怎的不知辛篤這裡有什么正事涉及到了她和長安,她這個表妹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
「我餓了。」辛篤一臉坦然地回答。
景晨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正事,莫說是她,就是長安,她的臉上也僵了僵,過了半晌,這才主動開口說道:「我讓小廚房做些吃食來,辛篤妹妹稍等片刻。」
「問箏,我想吃城南的槽子糕,你可替我尋來嗎?」辛篤嘴角勾了勾,目光灼灼地盯著景晨,「瑾姐姐,你想吃嗎?」
「我還未吃過,將軍可願替我們尋來?」長安擺上笑臉,同樣看著景晨。
曉得這兩個人有話說,景晨也不好多說什麼。她應了聲,只是臨走前,目光警告似的落在了辛篤的身上。
辛篤悻悻地笑了笑,好不容易將景晨送走,這才回到了長安所在的院落,徑直坐到了長安的對面。
長安不意外辛篤坐過來,她遞給辛篤一杯茶,隨後就是靜靜地看著她,不說話。
辛篤喝了口長安遞過來的茶,清了清嗓子,對她說道:「瑾大人可認出了我?」
長安抬起頭,望著辛篤,笑問:「姑娘不是景晨的表妹,鎮遠侯的獨女,莊辛篤嗎?」
辛篤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竟是憑空變出了許多的髮帶來。這些髮帶的顏色很是統一,幾乎一水的青色、綠色,若說不同,那便是質地都稍有分別了。辛篤的目光在這些髮帶上,說道:「瑾大人可挑選一個送給問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