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身上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說是難受卻也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了,但要說舒坦的話也絕對說不上的舒坦。她眉頭蹙了蹙,搖了搖頭,轉過身。
只看到長安身上穿著單薄的衣衫,面上不知為何帶上了些緋色,而她的眼眸里卻帶著喜色。
景晨看著這樣的長安,問道:「你好似有些高興的樣子?」
長安垂了垂眸,稍稍拉開了些和景晨的距離,點了點頭,說:「我剛才以內力探查了你的身體,發覺你的體內遠比我想像中要強健得多,並沒有那樣的虛弱。但這種強健也絕對不是一個當值壯年的武將該有的,比起一般人,你還是有些虛的。」
聽到這樣的話,景晨啞然失笑,她一手繫著自己的帶子,一邊反駁道:「我哪裡虛?瑾韶怕不是忘了,我曾經多次將你拉上馬,抱你下車的樣子。」
說事就說事,怎的忽然提起過去?這個登徒子!
長安咬牙。
見她如此神情,肩胛骨已經不再疼痛的景晨忽地笑了起來,她坐了起來,上半身極度地靠近長安,面上的笑容戲謔又帶著俏皮,現在全無面具的遮掩,直接這樣明晃晃地袒露在了長安的跟前。
不願讓景晨這個登徒子如此嘚瑟,長安伸手直接捏住了景晨幾乎沒有什麼肉的臉頰,咬牙:「將軍合該好好將養才是,若是繼續虛弱下去,將來恐怕是再也無法將我拉上馬和把我抱下車了。」
「這不可能。」景晨對自己很是有自信,她眉頭一挑,聲音中帶著幾分的得意,「我的武藝雖然沒有多麼高強,但是這世間能與我匹敵的人並不多。就算我再是虛弱,也不會抱不起你的,你這麼瘦。」
「在我展露武藝前,你可曾想過我這樣的人,竟也有如此的功夫?」長安反駁著景晨那句話,詢問她。
誰能想到你一個一國的公主,竟然會有如此俊俏的功夫啊!景晨被問得啞口無言,她默了默,不說話了。
「我並無和你較勁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將養好身子。」長安淡淡一笑,靠近了景晨,拉上她的手,輕聲地說著。
景晨抬起頭,看著長安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柔情與近乎堅定的神色。
她是一國的公主,是高高在上的當權者,是一句話殺了文人三百的殿下,而此刻,她的眼睛是那樣的溫柔、靜謐。
「好。」景晨答應道。
長安淡淡一笑,隨後將話題重新拉回了一開始,她又說道:「我希望你不要胡亂殺人,你覺得呢?」
「為何?」景晨又一次詢問,只不過這一次她的反應並沒有一開始的那樣的明顯了,然而長安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閃爍。
「我過往跟在師父在蒼雲滇學藝,學得了一些看相的皮毛。你天生貴胄,人品貴重,但是骨子裡卻帶著違和的嗜血與弒殺。現下這些是不會太為難與你,但若不加以控制,日後怕是飲血殺人的念頭會逐漸控制了你。」長安握住了景晨的手,察覺到她手中的冷汗後,輕輕地捏了捏,又說,「我曉得司馬一族深受詛咒,多不假天年,你行事從來果決,不願留有後患。但問箏,得饒人處且饒人,一次殺不得二次再殺,也不妨事的。」
這是什麼道理,勸人不要殺人就算了,怎的還說上了什麼一次殺不得二次殺之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