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瑜是怎樣一個人?
辛篤看著桌子上的崑崙代面,她手虛空一抓,面具來到了她的面前。可她卻沒有抓到上面,反而是緩緩催動功法,讓面具上的符文展露出來。
紫色的浮光是那樣的明顯,辛篤看著上面的紫色,想到在膠東見到景晨時這方面具上還展現的是青鸞的咒法,她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後很快地反應過來,定定地看向了景晨。
「風瑾動過你的面具?」辛篤問。
風瑾?景晨下意識地蹙眉,反應過來後,反問:「你是說衛瑾韶,長安公主嗎?」
辛篤點頭。
「我不曉得。不過有很多次我夢到了風瑾,其中很多次我都戴著面具,但她也能觸碰這面具。」景晨回答道。
聽到景晨這樣說,辛篤確認,風瑾許是已經完全覺醒了,現在或許就在衛瑾韶的體內休養呢,只等著和景晨成婚後徹底覺醒。
「汲瑜和你不是一個性格,她很強,但性格很軟。那時候王族對她能否擔任一族的王充滿了質疑,但是她用實力證明了自己。」半晌,辛篤這才出聲向景晨說著汲瑜的事情,「她和你不一樣。」
她和我不一樣,那麼風瑾呢?
景晨抬眸,一雙清麗的容貌緩緩露出笑容來,然而這笑容卻沒有半分柔情,反而充斥著蒼白,她又問:「既然我和汲瑜不一樣,那麼風瑾呢?風瑾和衛瑾韶一樣嗎?」
「我和風瑾的接觸並不多,你我覺醒的時候,風瑾已經是青鸞的王和大祭司,掌管一族事務多年。面對我等,她從來都是溫和卻帶著疏離的,饒是汲隠也和她接觸不多。一定程度上,她和司紘是一類鳥。就是那種很明顯的,身為統帥的鳥。」辛篤回想了一下,和景晨說著,「但她對你還挺溫柔的,我常常見到她溫柔地和你說話,罵你登徒子之類的。」
罵她,登徒子?
聽到辛篤這麼說,景晨心裡焦躁了起來,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發現不知何時自己的手竟然沒有了一絲溫度。
和衛瑾韶的相遇,本以為不過是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利用。雖然她並沒有完全提及過她來燕國的目的,但言語中,她透露過,她是為了她而來的。景晨只以為她是想要讓燕國和楚國再次締結和平,或者是想讓她前往楚國,可萬萬沒想到,很有可能是為了所謂的汲瑜。
要是她是為了汲瑜而來,那麼景晨是誰?
景晨對衛瑾韶,不,對風瑾來說,景晨是誰?
十歲那年母親就選擇了弟弟,拋棄了她。後來父兄也離開了人世,這世上只剩下了她一個人。而如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理解她、懂得她,能夠讓她在她面前摘下面具的人,這兩個不是人的鳥,卻告訴她,她並不是理解她、懂她,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她前世的妻子——汲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