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一愣,當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她想了想,從身上摘下來一塊隨身的玉佩,目光詢問衛瑾韶。
衛瑾韶輕輕地點了頭,她的笑容是那樣的好看,在月光下,銀輝渲染之下,更顯溫柔。
見此,景晨也笑了起來,她走上前,將自己的玉佩送給長寧,說:「這是我的隨身玉佩,就當做見到小妹的見面禮。日後若有需要,小妹可帶著玉佩尋我。」
長寧也沒想到景晨竟會將自己隨身的玉佩送給她,她下意識地看向衛瑾韶,只見到姐姐淡淡地點了點頭。見此,她接下了玉佩。
想到自己很久之前聽說的南楚的傳說,景晨在玉佩還沒有徹底被長寧接過去的時候補充道:「這只是送給瑾韶小妹的見面禮,本王可沒有坐享齊人之福的念頭,小妹可曉得?」
這呆子在說些什麼!
衛瑾韶失笑,她上前拽了拽景晨的衣袖,很是無奈地瞧著她,笑道:「我們自是曉得的,你做什麼還要講一遍?」
「我幼時看過你們南人寫的廣記,有說你的祖父,坐享齊人之福,就是將自己的隨身玉佩給了姐妹兩個人。」景晨解釋道。
祖父昏聵,楚國的社稷就是敗與他手。
長寧聽聞她竟和祖父相比,若非是身為公主的教養嚴格規訓著,她簡直想要當眾呸她。
衛瑾韶早就曉得景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笑了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看到景晨的臉色陡然一變。
還不等姐妹二人反應過來,景晨原先和善甚至可以說是懵懂的神情登時消散,一雙眼裡沾染著陣陣陰鬱,仿佛冬日寒冰一般。而在下一瞬,她飛身而上,竟是直接從樹上拽下了一個人。
這人身著燕國男子長穿的貼里,外面是紅色的罩甲。
長寧見狀直接被嚇得愣在原地,雖然在姐姐口中她曉得這位瘦弱的「男子」就是讓整個楚國不敢北上的新一任的大司馬大將軍,但剛才的接觸中,景晨並不似一般武將那般給人一種過分明顯駭人的煞氣,她便以為那些舉世聞名的名頭不過是世人吹噓,哪裡想到,竟看到她如此凶神惡煞的一面。
或者說,這樣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景晨瞥到這男子的貼里上繡著麒麟,她倒是不知,自己竟然需要驚動朝中四品大員的時候了。看到這人的面目,眸子裡更是充斥著決絕與狠厲。若非不想在衛瑾韶面前殺人,她定要活剮眼前人不可。
一個成年的、高大的男子就這樣被景晨按住了咽喉,一動也不能動,青筋與血管盡數爆了起來,饒是如此,他的雙手也不敢觸及景晨身體半分,只是眼神中充斥著哀求。
「汪狄,你可還記得,是我將你從漠北人的彎刀下救下來的。」景晨嘴角勾著一抹冷笑,隨後她瞥了眼衛瑾韶和長寧,有些不自然。
恰在此時苒林跑了過來,她原本淺色的衣衫上滿是鮮血,就是髮絲也有些凌亂了。見到景晨手上還有著一個人,苒林的面色更加冷淡,她走上前,不管在場還有兩個楚人,手起刀落,作勢就要將這位汪狄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