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樣貌本就上乘,不施粉黛時就清麗無雙,塗上口脂與胭脂後更顯肌膚勝雪。司馬府本就煊赫,自殿下入府後,大司馬更是陡然拔高了主院的份* 例,是以殿下所用之物並不遜色於在宮中所用。如此,更顯殿下華貴異常。
衛瑾韶看了看鏡子中的婦人髮髻,無聲地嘆息了下,轉首問道:「你們想要說什麼?」
尋常時候,碧書並不會在碧琴給自己梳妝的時候前來,更遑論在此侃侃而談了。想來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她來做主。
「當今已誕下公主,朝中有消息傳來,今上想令殿下回京。若是明旨下發,殿下當如何?」碧書遲疑片刻,還是將自己的疑問問了出來。
王上年幼,朝中更是有崔謝之流,殿下如此能耐都在這二黨手中沒有撈到什麼便宜,王上如今更是只能受其擺布。殿下北上,一開始眾人皆以為殿下要親自手刃燕國大司馬,可未曾想,這大司馬卻成了殿下的夫君。
若是此事傳回楚京,殿下當如何自處?
她雖未將話說明,但衛瑾韶何其聰慧,如何不知她的意思。她輕笑,與她溫和道:「竑弟一時半刻尚不會將我叫回京城,你們且放心。至於說何時返京,孤亦不曉得。但屆時她定然是要與我們一起返京的。」
他?
「姑爺也要同我等返京嗎?」碧琴接口道。
「她是我敬告天地,拜了堂的夫君,自是要隨我歸鄉的。」衛瑾韶的語氣很是理所當然,言語間她還不忘瞥了眼碧琴,顯然對她對景晨的稱呼很是滿意。
姑爺可是燕國的大司馬大將軍,權傾朝野,哪怕殿下貌美至此,二人也算得上感情甚篤,可若讓他拋下一切隨殿下返回楚京,此事怎麼看怎麼玄乎。
「尚未到返京時候,此事以後再議。」衛瑾韶曉得,讓景晨與自己返回楚國定是需要一番功夫的,但她也不急於一時。眼下,當務之急是讓景晨儘快覺醒才是,默了默,她又道,「今日燕國大朝會可有消息傳來?」
談及至此,碧書笑道:「姑爺在朝會之上很是風光呢,率百官逼北燕的王對出征漠北將領將身上,王攻訐姑爺時,將領在朝堂大哭,哭聲都傳到殿外去了。見此,姑爺當機立斷言明要立世子,還讓中書省和門下省儘快將封賞下發。燕王被姑爺氣得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口中滿是涎水,狼狽至極呢。」
燕王氣量甚小。景晨剛開府之際他尚能在言語上予以勉勵,然而實際上卻多番打壓,不僅沒讓景晨襲爵齊王,更是將她的封地轉到了顓臾,若非司馬一族在燕國地位超然,此舉便能讓景晨受到不少的非議。漠北之爭,他更是將消息一壓再壓,若非朝中無人,想來連戰場都不願意讓景晨去。
景晨征戰這幾個月,每每攻破漠北部族,燕京城內舉國沸騰,然而宮中卻無半點消息傳來。幾近年關,大軍大勝而歸,不光沒有接風,眼下看來就是封賞都要壓下。
「這燕王當真是鼠目寸光極了,若是我朝能有姑爺這般將領,該是多好。」碧書在外走動的時間比碧琴要多上許多,從百姓口中聽了不少景晨在漠北征戰的故事,雖說立場不同,但她還是對景晨有著十分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