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權在手,這幫人翻不出什麼浪來。
「王上還沒有醒來嗎?」眼瞧著景晨需要人遞話,衛瑾韶看了眼下首的人們問道。
在場諸人對衛瑾韶出現在此處還是有些微詞的, 畢竟她是南楚的長公主,雖然現在已經與少君永結同好, 可到底非我族類。他們少不得疑心於她, 尤其,眼下少君的左下手正坐著那位戴著黃金面具的主。
少角看了看少征,又看了看表小姐,嘴巴動了動, 沒有說話。
「前日寅時醒了過來,但已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子時又睡了過去。」苒林細細觀察著景晨的反應,及時在她要發怒前回答衛瑾韶的問題。
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倒是像風疾的樣子。
衛瑾韶點了點頭, 若有所思。
若是沒有少羽在場,眾人自然是能夠將蘇旻所做之事進行揣測, 然而現下,誰也摸不清楚少君到底是想讓安慶上位還是繼續扶持少羽復位。他們只能將目光放在景晨的身上。
場面有種詭異的安靜,景晨見諸人都看著她,她心下略略思考片刻,轉眸看向了少羽,道:「大哥如何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黃金面具的男子身上,他身姿挺拔,周身的氣質與尋常暗衛截然不同。他抬眸目光沉沉,凝神不知道是在看景晨還是她身側的衛瑾韶,過了片刻後,他問道:「她為何在此處?」
此言一出,本就沉寂的廳堂內更顯安靜。少角等人更是摒住了呼吸,生怕因為自己而讓少君處於下風。
少羽,不,應該說是段毓樞。若非當年有人構陷,他何至於假死,隱姓埋名藏於司馬府中。
他本就是先王長子,又做儲君多年,周身氣勢非尋常人能比擬。現下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目光充斥著上位者的忌憚,瞧著衛瑾韶。
景晨沒有言語,衛瑾韶更是完全不在意段毓樞所說的,甚至她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細細地飲著茶水。
三人如此,可是害慘了在場的其他人。哪怕是苒林,她都緊緊地抿著嘴唇,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就在幾人眼神風起雲湧,暗潮激盪之際,司渂忽地站起了身。她身著大司命的赤色大袍,手上拎著不知道從哪個侍從那裡拿來的水壺,上前,替衛瑾韶換上了一杯熱茶。
段毓樞一直看著司渂的這一舉動,沒有言語。
衛瑾韶看了看景晨,隨後目光第一次落在了少羽的身上。她緩緩地勾了勾唇,露出屬於楚國長安長公主的笑容來,道:「長安眼下是景晨的妻子,在此處有何不對嗎?」
她與景晨成親的時候段毓樞並不在燕京,等他歸來之際,她們已經成婚了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