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冷笑:「怎麼?她是幼鳥,她啄我,我就不能打她了?哼,等著吧,要是明日在崑崙,她再是啄我,我就化形,一翅膀把她打到崑崙之巔去!讓她成個凍鵷鶵!」
「好好好。要是她對你不客氣,我就等著看司紘跑到崑崙之巔把她的小黃鳥捧在手心捂熱,好嗎?」風瑾的聲音很是溫柔,她撫摸著景晨的手臂,面上帶著無盡的笑意。
景晨轉過頭,迎上了她的目光。
她的眼神里似是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傲慢,哪怕眼下瞧著景晨,那份溫柔都無法將她的傲慢掩藏下去。
這眼神……
景晨在她將被子重新鋪好之際,她轉過了頭,看向不遠處鏡子中的自己。
與風瑾如出一轍的傲慢,似乎,世人在她的眼中,都不過是蒼生護下的塵埃,是不應該存在的物種。
她是誰?景晨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的神色逐漸變冷,就在她馬上要陷入這樣的逼問之中時,一雙溫熱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汲瑜,時間不早了。我們該睡了,若是明日議事遲到,你的漂亮羽毛可真的要被溫予給啄沒了。」風瑾看著她,好似全然沒有看到景晨眼神中一瞬間的冰冷與迷茫一樣。
景晨點了點頭,順從地躺在了風瑾的跟前,十分良好地接受了自己就是汲瑜的這個事實。
過了好一會,景晨忽熱張口問道:「我的展翼禮已經過了這許多年,溫予覺醒的時間比我短不了多久,你可曉得,為何她現今都沒有展翼化形?說實話,在她的身上,我不太能夠感受到五鳳一族的血脈。但你們都說她是僅剩的鵷鶵王族。」
聽到她竟會發出如此疑問,風瑾的眼裡流露出一抹異樣。但因為夜色,也因為景晨並未全身心地瞧著她,她的語氣與平日裡別無二致,說道:「此次前往崑崙,想來就是商議溫予不能化形一事吧。至於為何她遲遲不能展翼化形,此事我也不是十分曉得。等我等到了崑崙,再去問司紘好了。現下,還是莫要想那麼多了,早早睡下吧。」
景晨本想再問些什麼,可轉過身就看到風瑾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阿瑜,睡吧。」耳邊傳來了風瑾的聲音。
景晨也是感覺到了疲憊,聽不到風瑾後面又說了什麼,逐漸陷入了沉睡。
夜色之中,只有風瑾赤色的眼眸看著面前的景晨。她的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無聲地嘆息了片刻,最終也歸於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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