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心下覺得有些奇怪,但想到之前因為辛篤生病,她的脾氣越發惡劣,甚至對衛瑾韶發了脾氣,她又突然覺得或許現在的衛瑾韶只是生氣自己之前的態度。於是,她抬手撫摸著衛瑾韶的鬢角,柔聲地道歉:「抱歉,之前是我態度不好。我只顧著辛篤病重,忽略了你的心情,瑾韶,可否原諒晨?」
她雖不是那些自以為是的男子,也不覺得自己有多麼高貴,但如此低聲下氣的致歉,之前也是沒有過的。
衛瑾韶察覺到她眼底那抹緊張,本因為自己的變化而有些煩悶的心情莫名被舒緩,她偏頭蹭了蹭景晨的手,嘆息:「我曉得你擔心辛篤,我的心情如你一般。但眼下你大可放心,有司紘在,辛篤性命無虞。」
恰逢侍女送來早膳,景晨端起一碗清湯,一口一口地喝著。過了片刻,她忽地問道:「瑾韶怎的如此信任司紘,她是何人?」
景晨從來不是一個會安於現狀的人,更不是一個能夠忍受糊塗的人。之前渾身的思緒都在辛篤的身上,眼下這塊大石已經放下,自然要詢問。
「問箏該是曉得五鳳。」衛瑾韶清楚,這裡面的許多事情已經無法隱瞞了,她的嘴角有一抹笑意,「司渂所供奉的便是五鳳族中的赤鳳。」
幼年時她常常在霧靈山上,可不知為什麼對於司齡、司渂所供奉* 的神祇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就連五鳳這樣城中幼童都曉得的,她甚至都需要司渂告知才曉得。
景晨低眸,她總感覺衛瑾韶會告訴她一些超乎自己想像的東西。聯想到她與母親的關係,景晨有種預感,或許困擾了自己許多年的事情都會有一個答案。
「司渂供奉的赤鳳與司紘有何關係?」景晨沒有半分逃避地迎上了衛瑾韶的目光。她明亮的眼眸直直地撞入衛瑾韶的眼睛,引得她不自覺地瞳孔放大,最後竟直接變成了赤瞳。
「簡單來說,司紘就是司渂供奉的赤鳳一族的大祭司。」衛瑾韶說道,「五鳳一族,分為赤瞳王族,金瞳貴族,黑瞳族眾。王族中又以大祭司為尊。」
赤瞳為王族。
「你是赤瞳,辛篤也是赤瞳。」景晨道,「為何你們是赤瞳?你們與司紘是什麼關係?」
怎麼能忘了自己也是赤瞳呢?衛瑾韶輕笑,她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了景晨頸部的脈搏上,不過片刻,景晨就感覺自己的眼睛一熱,不用說,她眼下也變成了赤瞳模樣。
「問箏說我和辛篤,怎的渾然忘了自己也是赤瞳。」衛瑾韶目光揶揄,將她內心的猜測直接戳破,「你我辛篤與司紘,皆為赤瞳王族,是五鳳神族,而非人族。」
這怎麼可能!
景晨幾乎要被衛瑾韶這樣的話給驚到站起身,她皺著眉頭,打量了面前的衛瑾韶片刻,道:「瑾韶,青天白日的,你莫要與我說渾話。」
曉得她沒有這麼容易接受,衛瑾韶也不惱,她瞥了眼景晨,也不說話,忽的,一雙巨大的雙翼出現在了她的背後。
眼見著面前出現一雙青色雙翼,景晨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她十分驚訝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甚至暗地裡掐了掐自己,保證自己現在並不是在夢中。
青色的雙翼波光流轉,在陽光之下更是泛著幾乎是聖潔的光芒。景晨的眼睛眨了又眨,起身,她舔了舔唇,手微微探出,輕輕地撫摸著這雙突然出現的雙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