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不自覺地小聲念著咒語之際,素來同普通劍刃一般的玄機,也好像被注入了靈魂一樣。衛瑾韶豎起手臂,玄機立在崑崙之前,她的目光銳利,似是光劍,直衝沖地向著景晨而來。
「玄機非見血不得回鞘,這是你給它下的令。」衛瑾韶的聲音又冷又快,而比她的聲音更快的是她的動作。
她的招式凌厲,雖然並無半分殺意,卻也讓景晨有些閃避不及。這些年來,景晨還是第一次,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她飛快地運起輕功,跳到了院中的桌子上面,皺眉看著衛瑾韶。
衛瑾韶的眼睛澄澈而明亮,全無半分如她殺紅眼時的模樣。顯然,她現在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看著她這雙眼,景晨再度躲閃掉她的招式,說道:「我竟不知,瑾韶的功夫如此厲害。」
過去衛瑾韶的輕功俊俏就已經足夠驚艷,景晨哪裡想到,她這麼一個長公主,除了輕功厲害外,身手竟然也如此的凌厲。
衛瑾韶抬起頭,看著景晨,道:「問箏,我不僅僅是楚國的長公主,還是風氏女。」
風氏女。
聽到她並沒有說自己是青鸞,景晨心底有些莫名的欣喜。她笑了笑,朗聲說:「那讓我來看看,到底是你這個風氏女厲害些,還是我這個景氏女厲害!」
言罷,景晨直起腰身,徑直向著衛瑾韶而去。
衛瑾韶的身法都是在蒼雲滇那些年,由風清一點一點指導出來的。她的身法飄逸,招式還算不俗,但比起一直和重犯訓練殺招的景晨,動作還是有些遜色。
不過幾息之間,景晨便一手揮開了她手握玄機的右手,而左手則是直接向著她的脖頸而去。
眨眼間,衛瑾韶的咽喉就被景晨鉗住。
景晨並未小覷衛瑾韶,所以她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留手。掐住衛瑾韶喉嚨的那一刻,她的眼眸有瞬間的變紅,但很快地她就意識到了對方是誰,很快地收手。
然而就是這一瞬間的眼眸變化,還是被衛瑾韶發現了。
她抓住了景晨悻悻地就要縮回去的手,說道:「你剛才是不是有一瞬間動了殺心?」
景晨抿了抿唇,看著面前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衛瑾韶,輕聲回道:「是。我甚少與人切磋,多數都是和地牢那些重犯,互搏生死。」
她是燕國的大司馬大將軍,她生來就要上戰場,就要殺人。這是她的命。
聽到景晨這樣說,衛瑾韶蹙了蹙眉,說:「問箏,你不僅是燕國的大司馬,還是鸑鷟王族,是我的妻子。日後不會再有互搏生死一事了,我會護你周全。」
護她的周全?
景晨笑了笑,她撫摸著衛瑾韶面上的面具,感受這上面冰涼嫩滑的觸感,說道:「瑾韶,你打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