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忍著疼,她收了玄機劍,一步步走向那人。
燕京的深夜著實寒冷,因為疼痛,她深吸了一口冷氣,可偏偏低頭看向自己的肩頭時,卻未發現任何的血跡。她正覺得疑惑,就眼看到那人摘掉了自己的兜帽,幾步來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點了幾下,看起來像是封住了她的幾處經脈,又好似是替她封住的筋脈解封一般。
筋脈帶來的衝擊讓景晨有些站立不穩,她連忙扶住面前的樹幹,大口喘息著,望著面前和自己長得十分相似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相貌和自己是不同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著她,景晨就有種莫名地覺得自己好像和對方關係不菲的錯覺。
她是誰?
不,應該說,她是誰?
景晨能夠接受自己不是人,能夠接受自己是鸑鷟,但是她心裡清楚,她並非是鸑鷟汲瑜。她沒有汲瑜的記憶,她沒有風瑾的記憶,對於五鳳族她的歸屬感也可忽略不計。
她能夠接受一切,但是她萬分接受不了,自己不是景晨,而是另外一個人。
可是,她們好像懷念的都是那個人啊。
閉上眼,景晨苦笑了一下。
耳邊響起了空寂的腳步聲,緩緩地向著她走來。景晨疲憊地睜開眼,她看到了女人走到了自己的跟前,蹲下了身。
「你不是我,所以玄機不認你。」她說。
她抬起手來,眼看著就要摸到了景晨的面前。景晨閃躲開,不願讓女人碰到她。
見她如此反應,汲瑜笑了笑,她不再說什麼,而是留下一句:「快快覺醒吧,問箏,找回屬於我的記憶。」
她的話說完,整個人就消散。只留下景晨一個人定在原地。
待景晨清醒過來,她就看到了衛瑾韶焦急的面容,她抱著她,眼裡有著焦灼與擔憂,在看到她醒過來的時候,這份焦灼被欣喜掩蓋,她撫摸著她的臉頰說道:「你怎的忽然昏過去了,嚇死我了。」
景晨勾起唇角笑了笑。
「問箏。」
問箏。這個問箏,到底是她,還是另有其人?
你在擔憂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