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韶看著面前的汲瑜,恍然道:「她死了,你便也不能活。是嗎?」
汲瑜微笑道:「不錯。」
「她去了,這世間於我也就變成了暗無天日的囚籠,而五鳳族的不死不滅更變成了世代困擾我的枷鎖。好在,鸑鷟一族能夠以身為祭,重燃生命。」
以身為祭,重燃生命?
衛瑾韶心中有著一個大膽的揣測,關於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尚且不是沒有覺醒的她所能知曉的。而在風瑾的記憶中,自然也是沒有她隕滅後的事情了。
現在汲瑜這樣說,難不成……
「實話講,雖然風清沒有遵循司紘與汲隠的命令留在她的身邊,護著她覺醒,而是跑到了蒼雲滇引導你。但我並不感覺到任何的不好,反而,我在慶幸。」汲瑜的聲音越來越低,好似整個人變得更加虛弱了,「慶幸你的身邊還有她。」
「你為何要同我說這些?」衛瑾韶的面色有所緩和,她靠在了樹上,靜靜地看著同樣坐下來的汲瑜,問道。
「我想同你說。」汲瑜靠在樹上,身形虛弱,「我曉得你已經不是我的阿瑾,可在有些時候,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記起我來。記起,你是風瑾,而我是你的妻子。」
時光流轉,百年千年,我永遠都將是你的妻子。縱使物是人非,但你我的血脈融合,你終究會記起我來。
「告訴我,阿瑾她還在對嗎?是她將你送來了此地,對嗎?」汲瑜烏黑的眼眸望向衛瑾韶,裡面的期冀與篤定,幾乎讓衛瑾韶說不出任何否認的話來。
她只能點頭。
瞧著汲瑜如此模樣,衛瑾韶的腦海中恍然出現了辛篤的模樣。她抿了抿唇,試探性地說道:「鴻鵠一族的幻境之術,可否在此處施展?」
「你會鴻鵠的幻境之術?」汲瑜的目光一亮。
見此,衛瑾韶也不多說。她腦子裡面回想起辛篤當年施展法術時所念的咒語,學著辛篤的模樣,緩緩結印。
不同與青鸞擅長御風,鸑鷟擅長御水,辛篤的幻境之術一定程度上來說並非是鴻鵠一族闔族都會的本事。屬於是辛篤後天習得,並且極為擅長的法術。
衛瑾韶雖不能說是過目不忘,但在記憶深處,她曾經看過辛篤如何施展幻術。復刻下來對方的咒語與結印手勢,並不難。
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咒語念完,看著周遭並無任何的變化。衛瑾韶蹙了蹙眉,有些疑惑道:「許是我的咒語遺漏了什麼。你且等一等,我再試一次。」
汲瑜的目光黯然,說道:「不妨事。我們終有一天還會再見的。」只不過,到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你還是否記得汲瑜,還是只記得景晨了。
汲瑜如此的模樣,讓衛瑾韶的心底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這份滋味不太像是她自己的感受,反而更像是意識深處的風瑾的反應。意識到這點,令她有些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