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將哪裡想到景晨都病入膏肓了還有這樣的力氣,他仰著頭,看著馬上的景晨,霎時間,一道銀光砍向了玄驪的馬蹄。
府中的馬匹都是景晨交代好生養護的,玄驪跟在景晨身邊的年頭不短,察覺到危險,老早就要跑。但她到底只是普通凡馬,還是被敵將的刀所傷,跪伏在了地上,發出陣陣嘶鳴來。
汲瑜本想著和對方玩玩,但看到玄驪發出如此痛苦的聲響,原本鬆散的心也繃緊了,她轉頭看向了敵將,甩手就將長槍扔回給了少角,自己則是掏出了玄機,拔出劍鞘。
「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玄機帶著蓬勃的殺意,只不過在一瞬,就將敵將的頭顱斬掉。甚至對方的武器都未抬起,眼睛也大大地睜著。
敵方其他人見此,臉色一白。他們遠在南境,自然是聽說過不少燕京大司馬如何能耐,但南境此地多年無戰事,大司馬也甚少會來此地,是以在看到大司馬瘦弱雞仔,又曉得對方已經病入膏肓,難免輕敵。
可哪裡想到,不過一瞬。
將軍就死了。
「我……我等投降……」將軍都死了,他們做什麼還要負隅頑抗,當下就跪在了地上。
只是可惜,他的話還是說晚了。
「殺。」汲瑜聲音極冷,瞥了眼此地的敵軍,起身向手上的玄驪所在走去。
這一聲……
少征看著君上的背影,眉頭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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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宮從沒想過,自己除了要給君上醫治外,居然還要給她的馬治療。
「君上,軍中有給戰馬治療的隨行獸醫。」少宮表情算不上崩壞,但確實和平日裡那般不太一樣。
汲瑜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少宮,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破壞了景晨在她們心中的形象。不過,君上就是君上,哪怕偶爾犯蠢,想來應該也是無礙的。
汲瑜和善一笑,聲音溫柔至極,說道:「還是少宮英明。」
這話讓從外面回來的少角和少征聽了,腳步都沒有站穩,差點摔倒在地。她瞥了眼那兩人,又道:「少宮,我有一事交給你才放心。」
「君上吩咐就是。」少宮看了眼少征,從他的眼裡也沒看出答案。
剛才還算和善的汲瑜,眼下聲音冷淡,她貼近少宮卻並沒有收斂自己的聲音,說:「幫我取景昱的血。」說完,她反手將景晨準備的寶瓶遞給了少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