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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紀舟:「怎麼擔不起?我活了二十五年,頭一次遇到你這麼有智慧的姑娘。比你有智慧的沒你年輕,比你年輕的沒你有智慧。聰明和智慧不一樣,你自然是聰明的,可你更是有智慧的。」

麥恬明白這話什麼意思,故意歪著腦袋,神情懵懂:「這話好繞哦,有點聽不明白,二哥解釋來聽聽嘛。」

孟紀舟當她是真不懂,掰開揉碎跟她講:「比方說,有些人很會做題,會精打細算,甚至會占便宜,這是一種聰明,也可以說是精明。

「還有一種人,做題不厲害,盤算不厲害,不僅不會占便宜,有時反倒被人占占小便宜,可如果這種人同時還善良、仁義、厚道,又會踏踏實實做事,不愛斤斤計較,這是一種智慧。聰明和精明,或許能讓人短期之內走得更快,但把時間線拉長,智慧能讓人走得更遠。」

說到這,孟紀舟停下來,沉默片刻,搖搖頭,輕嘆一聲。

「當然了,理想情況下是這樣的,可我也見過有些人,很善良,很有智慧,依然過得不好。而有些人作惡多端,依然活得逍遙自在。道理是一回事,人生,是另一回事。」

麥恬想了想,問:「二哥,如果善良和智慧沒法讓你過得很好,你還會選擇它們嗎?」

孟紀舟毫不猶豫點頭:「當然。」隨即,唇角泛起苦笑:「所以我在這個圈子,算是異類。沒什麼朋友,也不需要朋友。」

麥恬默默看了他片刻,輕聲開口:「二哥,你想過嗎,其實,善良本身就是一種智慧,並且是大智慧。」

孟紀舟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有這番體悟,瞧著她的目光透出幾分驚訝。

麥恬轉頭看向遠處,笑道:「善良不是軟弱。真正的善良,往長遠看,是一種自保。有些人活得毫無敬畏之心,不信因果,不敬鬼神,殊不知,打出去的力,一定會在某時某地打回來,至於是打在自己身上,還是打在六親身上,是打在今天,還是打在未來,就要看天意了。

「小時候,有人跟我講完這個道理,然後告訴我,善良是一種選擇,你在這一刻選擇放出好的力,未來一定會在某一刻收到好的力。同理,你在這一刻選擇放出惡的力,未來一定會在某一刻收到惡的力。

「所以,選擇善良,就是選擇對自己好。對自己好,難道不是智慧的一種表現?」

孟紀舟看她的眼神越發欣賞,不自覺點了點頭,問:「為什麼有些人作惡多端依然過得瀟灑快活?」

麥恬哼笑一聲:「福報沒有用完罷了。」

她扭過臉來,認真看著孟紀舟。

「二哥,我雖然善良,可我並不軟弱,誰要是惹我欺我,我立馬替鬼神出手,讓他嘗嘗報應的滋味。」

麥恬緊攥著拳頭,在空中揮了揮,逗得孟紀舟哈哈大笑。

笑了一會兒,孟紀舟也認真看著她,說道:「以前我總覺著『知己』這兩個字太矯情,今天才發現,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人跟自己這麼投緣。恬恬,二哥我得矯情一下,你忍一忍。」

麥恬:「啊?」

孟紀舟:「比起妹妹,你更像我的知己。」

麥恬:「噗——哈哈哈好吧!那就不做兄妹,做知己。」

說完,麥恬哆嗦一下,抱住自己:「受不了了太肉麻了……二哥,咱還是做回兄妹吧……」

孟紀舟眉眼含笑看著她鬧:「看出來了,你就一戲精。」

麥恬收起玩笑表情,一本正經問道:「本戲精有讓你開心一點嗎?」

孟紀舟:「何止一點!」

麥恬心滿意足:「那可太好了。奶奶說你是個文藝青年,憂鬱,消極,為賦新詞強說愁,我倒覺得,你是圈子裡的一股清流。

「別人驕奢淫逸,你慎獨慎行;別人紙醉金迷,你書中自有顏如玉;別人在人群中迷失自我,成為烏合之眾,你遠離人群堅守本心……

「文藝青年又如何?憂鬱消極又如何?為賦新詞強說愁又如何?上層社會從不缺人面獸心的渣滓,像你這種底色善良又仁慈的,反倒少之又少。」

這番話一字一句說進孟紀舟心坎里,他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氣,含笑問道:「以後找你『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不會嫌我煩?」

麥恬樂得捂嘴:「原來二哥也看《還珠格格》!」

孟紀舟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嗐,小時候電視台總播這個,經典台詞聽得耳朵起繭子,都會背了。」

麥恬看著他淺笑:「不嫌你煩。因為我也喜歡看星星看,喜歡看月亮,喜歡詩詞歌賦,喜歡人生哲學。二哥拿我當知己,我是信的。

「在二哥這裡,知己二字不帶任何曖昧意味,不是亂搞男女關係的遮羞布。知己知己,有個人知道自己,對於有精神淨土,不願同流合污的人而言,這難道不值得為之高興?」

孟紀舟看了她許久,忽然問:「恬恬,你是不是也很孤獨?」

思考片刻,麥恬答道:「我嗎?其實還好,習慣了。我這人適應性很強,可圓可扁,可柔可剛,在人群中可以合群,但本質上跟你有共同點——比起跟人扎堆,更樂意獨處。」

孟紀舟:「有部話劇叫《柔軟》,看過嗎?」

麥恬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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