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恬自己饞豆漿油條,半真半假哄著他:「小叔待我好,我跟小叔在一起又不是圖錢。真要圖錢,我跟誰在一起不行?跟小叔一塊兒吃什麼都香。」
孟齊錚知道她嘴甜,也知道她這話不能全信,可還是吃她這套,樂呵呵開車,哼起小調,不時扭頭看她一眼,越發喜歡得緊。
鋪子在老城區,離孟齊錚公寓遠,開到那時已經快十點,老闆是個中年男人,帶著大大的廚師帽和口罩,一邊在鍋里撈油條,一邊嘆氣抱怨,說不知道誰給他的店在網上推火了,每天烏央烏央來一堆人,上午壓根沒時間休息,歇口氣都費勁。
今天是工作日,這個點兒人不算多,老闆端上豆漿油條,問他倆油條需要剪麼,麥恬說需要,老闆真要給她剪,聽見孟齊錚說:「您忙去吧,我來就行。」
老闆笑呵呵夸道:「哎喲,小伙子真疼媳婦兒。」
麥恬紅了臉,卻沒解釋,笑著問:「替我剪根油條就是會疼人啦?」
老闆:「那可不,會不會疼人,要從小事兒看起。」
麥恬看了眼孟齊錚,這人正剪著油條,一臉正經,壓不下的唇角卻騙不了人。
桌底下,麥恬抬腳輕輕碰了碰他的鞋:「偷著樂吧你!」
孟齊錚不語,只一味地剪油條。
將兩根油條剪成小段,盤子推到麥恬跟前,他才開口:「吃吧你就。」
麥恬喜歡將油條浸泡在豆漿里吃,孟齊錚沒這樣吃過,麥恬泡一塊夾起來餵他,他皺起眉猶豫片刻,聽見麥恬不耐煩「嘖」一聲,還是乖乖張開嘴吃了下去。
「好吃吧?油條泡得軟軟的,氣孔吸了豆漿,自帶香甜!」麥恬笑著說。
孟齊錚搖搖頭,不贊同:「軟了吧唧的,不喜歡。」
他喜不喜歡不重要,麥恬並沒有想太多,卻忽然起了心思逗他,小聲嘀咕:「唉,吃也吃不到一塊兒去,以後日子還怎麼過?」
孟齊錚正喝著豆漿,差點一口噴出來,嗆得咳嗽,飛快抽出紙巾擦擦嘴,緩了會兒,看向麥恬:「你這話說得,好像今天就要嫁給我似的。」
麥恬暗中抬腳踹他一下:「才不是那個意思,你做夢去吧!」
孟齊錚笑呵呵看著她:「那也大差不差,說好的,一塊兒買菜做飯出去玩兒。」
麥恬紅著臉不作聲,吃完油條,又將泡剩的半碗豆漿喝完,雙手托腮看向孟齊錚。
「小叔。」
「嗯?」
「你以前都帶女朋友幹嘛呀?」
孟齊錚一愣,嚼吧嚼吧嘴裡的東西,陷入沉默。
麥恬追著問:「說說嘛!是不是也一起買菜做飯出去玩兒?」
孟齊錚仍是沉默,搖了搖頭。
麥恬非要問個究竟:「那你們幹嘛去?」
孟齊錚喝完最後一口豆漿,擦擦嘴,慢悠悠將紙巾對摺。
麥恬看出來了,這人是在拖著不回答,故意板起臉兇巴巴的:「問你呢!不說是吧?不說以後都不理你!」
孟齊錚起身往外走,她跟上去,急得抓住他胳膊,被他反握住手,十指相扣。
他這才淺笑著開口:「以前就喝喝酒,唱唱歌,打打牌什麼的。」
麥恬盯著這張俊美得勾人魂魄的側臉,撇了撇嘴,不住地搖頭:「好哇孟齊錚,帶別的女人過紙醉金迷的生活,到我這兒就買菜做飯,合著帶我憶苦思甜呢?」
孟齊錚知道她是開玩笑,樂呵呵問:「不是還有出去玩兒麼?」
麥恬:「鬼知道你會帶我去什麼地方!別是帶人家去酒吧會所,帶我去野外釣魚吧?嘖嘖,很有可能誒,要是釣到魚,還能帶回來做飯,正好省得買肉了!」
孟齊錚被她逗笑,十指相扣的手握得更緊,心裡高興,嘴上賤得不行:「自家媳婦兒用不著花多少錢,外頭的才得砸錢哄啊,是不是?」
麥恬攥著拳飛快捶他胳膊一下:「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看來你們男人都一個樣!」
孟齊錚抬起自己和她那雙緊扣的手,扭頭笑眯眯看著她:「恬恬承認是我媳婦兒了?」
麥恬愣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不小心就上了他的套。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自己玩兒不過他。
她佯裝生氣不理人,孟齊錚腆著臉去哄,沒幾句便把她逗笑,倆人手牽手走在老城區的林蔭道,散了會兒步才回車裡。
孟齊錚開車去商場,買衣服時,麥恬又問:「你以前會陪女朋友逛街麼?」
孟齊錚搖頭:「給錢就行了,自個兒刷卡去,我忙著呢。」
麥恬:「為什麼現在會陪我逛呀?」
他笑起來,捏捏她的臉:「明知故問。」
麥恬撒嬌:「說嘛!」
孟齊錚湊到她耳邊:「因為偏愛。」
麥恬抿著唇不作聲,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
說不清怎麼回事,明明知道會是這個答案,聽他親口講出來,竟會如此心動。
買了幾套衣服她便要走,孟齊錚問怎麼不多買些,她說這些已經夠了,學校還有衣服,這幾套只是放他那兒備用。兩人去超市買菜,除了生鮮食品,麥恬還買了好些掛麵和速凍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