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要準備墨鏡,但被秦與和阻止了。
秦與和讓祁月不用誇張到這種程度。
秦與和回國接手暢響不久,頂多也就上過幾次財經新聞。新聞上那些刻意拉低解析度的關於他的照片沒多少。
秦與和沒自戀到這世界上所有人都能認出他是秦家二少爺, 如果像大少爺那樣的話,那還說不準十個人里會有八個人認識他。
祁月給秦與和戴的帽子是熊貓造型,祁月自己戴了垂耳兔造型。
看秦與和乖乖配合。
祁月也很佩服自己三兩句話的功夫就說服秦與和把粉色口罩牢牢捍到臉上去, 並且還和秦與和傳授忽悠文學:「如果真不幸被人認出來,你要一口咬定你不是你本人。」
秦與和,眼神幽幽:「……哦。」這話真是,似曾相識。
兩人從東門檢票口默默混進二次元世界。
北城的魚魚子算是省內規模較大型的漫展了。
祁月怕秦與和不懂, 一路耐心給秦與和做講解,順便說說自己的感想。
漫展活動今非昔比。
如今商業氣息濃厚,甚至有地方的漫展完全是一種商業活動。
像是默認了,不管是什麼型的展都必須請人氣高的coser來搞活動拉客流。
性質變了,不再是十年前的「同好會」,為愛發電成了稀有模式。
當然,看漫展的組織單位也很重要,祁月抨擊一,還不忘誇誇老闆:「暢響就是個比較靠譜的公司。」
秦與和耐心聽完祁月的話,露在口罩外的雙眼笑了笑。
內場熱熱鬧鬧,各家展台音樂聲交雜一片,coser、攝影和普通遊客在不同展位間穿梭。
祁月指了林瑞平他們項目搭建舞台的方向,拉著秦與和繞開走,下班時間碰到同事不是開心事。
往only展廳攤位走的時候,祁月逛了街上幾家攤位,他是有想買周邊的打算,但嘴上還要說兩句:「現在很多都是大爺大媽在擺攤,」祁月晃著頭上的兔耳朵,「你看前面那兩家,就純擺,大爺大媽肯定不知道自己擺的是吃的穀子還是不能吃的穀子。」
視力絕佳的秦與和望向祁月說的攤位,加上一句:「賣的價錢還挺貴。」
說到錢,祁月義憤填膺,去年他就在漫展上被坑了十幾塊:「是吧是吧!你都覺得貴了!」
回想當年,家裡的白兔子就是秦與和在漫展上用五十塊錢給祁月賺回來的周邊小禮物,小白做工精細質感好,現在五十塊買個吧唧都不知道是不是正版。
前面空地有幾位出了同樣角色的coser圍一起拍照,各家的攝影師們長焦咔咔響,打光師也是用燈光照亮了一小片天。
祁月讓秦與和看那頭:「我們平時把那些coser叫老師,不過,其實在二次元都可以叫對方老師。」
前面的陣仗相對專業,祁月小小聲地:「以前我拍他們都是用最簡單的手機原相機。」
秦與和驚奇:「不給修個圖?」
祁月誒了聲:「老師們說沒拍殘就行。」
秦與和笑了兩聲,還是要提醒祁月:「如果拍了他們的照片,沒經過本人允許,不能隨便發到網上,遇到極端的人會在網上鬧事,圍護他們的肖像權。」
祁月恍然,第一次聽說:「這樣啊。」不過他也沒有把人物照片發網上的習慣。
「是現在要求變多了,」秦與和一本正經起來,「以前可以印刷同人誌售賣,現在私下通販,搞不好會判/刑入/獄。」
二次元在生活里被接受程度高了,但環境跟著變差了。
其實不止二次元。
這世上的很多東西都是一個道理:出現的位置變高,評判的標準也就相對拔高,條條框框束縛起來。
秦與和回國後為樹立優良形象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老股東,捨棄的東西太多太多。
祁月:「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秦與和小驕傲:「我好歹是暢響的老闆。」
兩位戴粉色口罩的暢響成員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笑了出聲。
提到工作,祁月悶悶來了一句:「我覺得我最近也在玩cosplay.」
秦與和表情一跳:「嗯?」
祁月比了個形狀:「在cos一個策劃部垃圾桶。」
秦與和:「怎麼說。」
祁月繪聲繪色描述:「就其他人不想做的任務,全往我這個垃圾桶里倒。」
秦與和皺眉。
祁月做了個往垃圾桶里壓實東西的動作:「垃圾桶裝滿了,大家還會再往裡壓一壓,壓一壓就又有新空間,哦對了,」祁月又用手勢比了個鴨子開口動作,誇張地說:「作為一個垃圾桶,還不能頻繁開口,不然太哈人是會被拿去修理掉的。」
秦與和:「……」
「哥,你上次說給我的項目呢,」祁月掌心向上,伸手要:「摩多摩多。」
秦與和氣笑,拍掉祁月掌心:「直接拿給你你要接嗎?」
被摸的掌心收回來,祁月:「要委婉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