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與和是被嚇到,但不是那種不能接受的驚嚇。
他要說話,祁月就先從口袋裡摸出一支棒棒糖:「哥,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你吃糖, 壓一壓,不能被我嚇暈過去。」
是一枚青檸味的棒棒糖。
秦與和沒馬上接。
祁月把糖果往前推。
秦與和才接過來。
祁月淺淺一笑。
秦與和捏緊棒棒糖:「祁月。」
祁月:「嗯?」
「我沒有被嚇到,」秦與和鄭重其事地告訴祁月他的真實狀態:「祁月, 我和你一樣。」
我們, 是同類人。
信息來得太過突兀,祁月佯裝鎮定地微笑僵在嘴角。
頭頂的白熾燈怎麼變得那麼刺眼。
棒棒糖被秦與和舉在手裡,像宣誓的標杆。
包廂門被人從外頭推開,盛書臣和陸凡涌了進來。
一入門盛書臣就看到秦與和差點就要舉過頭頂的糖果, 稀奇了:「秦與和你吃糖啊?」他也想來一根,左顧右盼,「哪裡還有?」
秦與和先收拾好情緒, 糖果紙拆掉,丟進嘴裡,上前擋在祁月跟前,不讓盛書臣看到祁月的失神:「祁月給的。」
祁月手在臉上捏了兩下, 深吸好幾口氣。
陸凡不知道他們打斷了一場多觸目驚心的對白,到處找祁月:「祁月祁月,我也要。」
「只有一支,」祁月從秦與和身後繞出來,同手同腳回到座位,木然地語氣道:「我嚇到他,給糖安慰。」
秦與和跟著祁月,拉開祁月右手邊的座位。
盛書臣笑了:「可別嚇你家哥哥啊,你哥哥怕黑怕鬼的,小心臟不好受。」
陸凡補充:「膽小鬼。」
祁月剛緩和的身子又僵了,轉頭,瞪秦與和:「秦總怕鬼啊?」
秦與和頂著祁月寒光的壓力,點頭,小聲:「……嗯。」
祁月覺得抓秦與和看恐怖片的自己太壞了,可是再壞,也沒有秦與和壞:「秦總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秦與和張口結舌:「……應該沒有了吧。」回去就把C服都捐了!
服務員把菜一一端上來。
上的酒水全被祁月撤掉了,盛書臣插一句:「你哥不是想喝葡萄酒?」
把棒棒糖嚼碎的秦與和下意識去尋祁月的意見。
祁月替他開口:「他開車,喝什麼酒?」
秦與和附聲:「嗯,開車,不喝。」
盛書臣:「不是你……」非要點的酒嗎?
後話讓陸凡拉住了。
陸凡給盛書臣使眼色:【你沒發現他倆氣氛有點怪嗎?】
盛書臣:【這樣嗎?】
陸凡讓盛書臣自己觀察。
盛書臣就默默觀察了大半天。
從秦與和要給祁月夾菜被拒,到秦與和給祁月倒果汁被推開,再到秦與和低聲在祁月耳邊說了句什麼,祁月目不斜視,很淡地點頭嗯了一聲。
盛書臣開眼了,秦與和你也有吃癟的一天!
秦與和從剛才就注意到祁月放桌上的手機時不時在抖動,是有信息進來。
但祁月埋頭和蟹肉作鬥爭,秦與和讓祁月從前面撬開殼,祁月不回話也不聽,吃海鮮的高手在和一隻螃蟹過不去。
在手機第不知道幾次振動後,秦與和碰碰祁月胳膊:「你手機一直在響。」
祁月被觸碰的胳膊頓了頓,放棄螃蟹,哦了一聲,拿起手機。
秦與和:「是有急事嗎?」
祁月說不知道,「我看看。」
這一看,祁月沉默。
莫名其妙單方面和秦與和鬧彆扭,祁月把白婷婷的事給忘了。
白婷婷也真把祁月當救命稻草,叮叮噹噹二十幾條消息。
暢響-美工-白婷婷:【他們把張氏集團的副總叫來了,我組長說想和他們合作項目。】
暢響-美工-白婷婷:【這男人尖嘴猴腮的,比地中海還色。】
暢響-美工-白婷婷:【我組長一直要我去敬酒,你半小時後能來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