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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在身後關閉,過了片刻,另一邊的車門打開,冷清杉香混著冷空氣飄了進來,他在旁邊坐下。

轎車駛出地下車庫,混入密密麻麻的車流里。

不去應酬也沒有私人行程,孟南枝也就不過多過問,安靜地坐著。

一個小時的車程,最終停在一處不知名的胡同口,巷口一棵掉光了葉的老槐樹。

霍錦西下車,孟南枝也跟著下,正仰頭辨別位置時,臂彎上的大衣被抽走,她轉回頭,下一瞬,大衣罩在了她的肩頭。

他沒多餘的話,只說:「天冷。」

而後邁步往胡同里走去了。

孟南枝胸腔里吸進一口涼氣,沒再像之前一樣拿掉肩頭的大衣,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抬手抓住衣領邊,跟著進了胡同。

不是很長的路,不過幾步就到了一座四合院門前。兩座石獅子威風凜凜,漆木門開著,門頂掛著牌匾——延禧銅鍋記。

孟南枝想起那天晚上他說的那句話,原本以為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當真帶著她來了。

還是在推掉了跟小陸總的應酬下來的。

跨進漆木門後就是光線明亮的大堂,服務員彬彬有禮地上前來詢問,霍錦西報了名號,服務員驚訝了一下,態度更加恭敬了,引著他們往往中庭走去。

踏上長廊,孟南枝的眼睛就被水榭里霧氣飄飄的水景給吸去了。

水榭里安了不知位置的燈光,暖黃光線朦朧如夢幻,魚兒在白霧裡游來游去。

水榭盡頭有一棵比胡同口還有高大的樹,枝頭也如胡同口的老槐樹那般光禿禿,只余堅韌枝丫迎風而立。

她是南方人,見多了下溪山冬天也綠著的樹木,這時猛然驚覺,這樣的枯,才是冬的真正之意。

「看什麼呢?」溫和聲音出自耳邊,孟南枝回神,才察覺兩人這會兒站得極近。

他身上溫熱清淡的氣息漂浮在她周邊,他們不知何時,齊齊站在了長廊里,一同看著不遠處,服務員遠遠地等在前方。

「沒什麼。」她飛快搖了下頭。

霍錦西收回視線,忽然伸手,隔著厚厚的衣服布料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走去,「要看便看吧,我拉著你走就是了。」

孟南枝沒說話,視線在他握著自己的手指上停頓片刻,罕見地沒有掙扎,任憑他拉著,跟著往前走去。

訂下的包廂就在水榭旁邊,一整片雕花落地窗,窗外便是仙氣飄飄的雅致水景,哪怕不吃飯也是一種享受。

包廂是古香古色的中式風格,實木方桌,裝修得也很雅致。

入座前孟南枝把大衣脫下來放在一邊,有點兒可惜地想,早知道不穿進來了,待會兒得染上味兒了。

入座後不過片刻,服務員就將茶水也送了進來。

包廂門口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喲,稀客啊,還以為今年看不到你來我這小店了呢。」

孟南枝跟著扭頭,與一道帶著笑意的疏冷視線對上。

來人個子也很高,穿著黑色高領毛衣外搭黑色夾克毛呢外套,客氣中帶著天然的疏離地朝著她頷首,而後轉開目光看向霍錦西。

「年年來,你年年都是這句話。」霍錦西收回視線,「不來你這兒,等見我去了別的地兒你又該說我不夠朋友了。」

邊說邊提起手邊的青花瓷小茶壺,拿起南枝面前的茶杯,壺起茶落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

整個動作流暢無比,神色自若,而習慣了他煮茶倒茶的孟南枝一時間還沒反應回來,只是看看門口的男人,再看看對面的,安靜地聽著、看著。

這行雲流水的動作倒是把陶關志給整愣了一下,他詫異地看過去一眼,慢悠悠地斜靠在門框上。

半晌憋出一句:「罕見啊。」

霍家大少爺給人倒茶的,除了家中長輩,這倒是有史以來第一遭了。

就連他們這些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哥們都沒這待遇。

他倒也不過多打探,轉了話題:「去我那兒坐坐?」

霍錦西沉吟片刻,而後看向對面,「你先坐會兒,還有什麼想吃的跟服務員說,我等會兒回來。」

陶關志笑得揶揄,但再看孟南枝的眼神都帶了些尊重:「放心,就借老霍一根煙的功夫。」

這姿態,完全是把她當成了另外一種身份。

孟南枝忙挪了視線去看已經站起來的男人,他一臉平靜,如同沒發現他朋友這莫名轉變的態度。

要走前他轉回頭看了她一眼,頭頂燈光微微一晃,鋒利流暢的臉部輪廓倏地被光柔化了,再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如同霧裡看花。

孟南枝忽然坐直了身體,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嚴正出聲:「老闆,我等你回來。」

陶關志一時啞然,不是他想的那種關係?

而後扭頭看向原本都要轉回來跟著他出去的男人,那俊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卻又縱容的神情。

這……任誰看了都不會誤會他們的關係的吧?

他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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