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心口急促地跳了一下,轉頭朝著聲源看去,他不知何時進來的,就站在落地窗前,因窗簾拉著,他一身黑,不出聲不開燈還真看不清他就站在那裡。
下一秒,床頭的壁燈開啟,散發出暖黃的燈光。
孟南枝忙扭頭看一眼房間門,依舊是她進來時掩著的樣子,那也就是說,是他先進來的。
「您……怎麼會在這裡?」她乾巴巴地問道。
霍錦西雙手插著兜,黑色襯衣襯得他身形精瘦挺拔,聞言微微側目,眸色沾染了鏡片的冷,銳利而冰涼,直直地望進她的心底。
孟南枝心臟微微一凝,他這通身的冷感,彷佛又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他是遠在天邊的冷玉,她是地上的一粒微塵。
他淡聲反問:「我的房子,連房間都是我的,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孟南枝:「……」
又是這句。
她深深吸了口氣,點了下頭,說:「您當然能在,是我問錯話了。」
說罷,提起腳邊整理好的行李袋,再次朝著他欠了欠身,轉身就要出門,眼前身影一晃而過,他走到她身前,一把按上了門。
孟南枝頓了下,手指緊緊捏著行李袋的帶子,內心閃過一絲茫然。
他這是要做什麼?
昨晚難道不是已經默契地承認了他們不會在一起的事了嗎?
今天的種種表現,不也正是這一事實的驗證麼?
而她也做到了,冷靜地劃開分界線,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越界,可他這又是在做什麼?
她垂著首,察覺兩人間的距離過近了,心臟上蔓延起一股窒息感,她往後退開一步。
不想,她退,他卻進。
兩人之間的距離沒絲毫變化。
孟南枝抿緊唇角,狠狠退了一大步,他也跟著邁出同樣的步伐。
她有些崩潰了,抬起眼眸,冷肅著臉,義正言辭:「霍先生!您這是……」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抬手擁住她。
冷不丁撲進他懷裡,清淺熟悉的氣息拂上鼻尖,她克制著吞咽了一下乾澀的喉嚨。
「別這樣叫我,也別對我這樣冷淡,南枝。」低啞質感的嗓音沙沙地磨在她的耳膜上。
孟南枝眼眶霎時就泛起一絲霧氣。
好奇怪,她怎麼一下子變得好奇怪?
她沉默著不說話,只是狠狠眨了一下眼。
霍錦西擁緊她,垂首貼在她耳畔,脖間鋒利的喉結滾了滾,出聲:「我同意你說的,暫時不讓外人知道我們在一起。」
「所以,你別這麼對我,」他深深地閉了一下眼,嗓音也越發啞了,「我受不住。」
孟南枝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心臟倏然麻麻的,鼻尖也被帶得染上一絲酸澀。
「為什麼不說話?」他放開她一些,垂首看她,「你跟我說兩句話吧。」
孟南枝垂著下頜,連視線都只盯著地面,緊繃著唇角:「我們昨晚不是說好了麼。」
他聲音很輕:「說好什麼?」
孟南枝說:「說好以後還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霍錦西抬起她的下巴,深濃如墨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濕潤的雙眸,嗓音低緩:「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
卷翹的睫羽顫了顫,她不得不看向他狹長的雙眸。
他問:「你是打從心底不想跟我在一起麼?」
「如果是,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讓你對我感到厭煩……」他吞了下喉結,「我很怕你煩我。」
孟南枝睫毛顫得越發頻繁,眼尾泛起一絲紅紅的印跡。
「如果不是,你就不要怕。不管未來會如何我都能完完全全護得住你,而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你足夠優秀寶貴,配得上世間的所有讚美、欣賞以及愛慕。」
孟南枝狠狠怔住,好不容易硬起來的心臟在一寸寸塌陷,紛紛掉落進了升了溫的深海里,她漆黑的瞳仁里倒映著他。
那麼厲害,那麼優秀的他,在肯定她的優秀的他。
霍錦西垂首貼著她的額頭,說:「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
可她完全回答不出來,一個字也吐不出,嗓子像是被千斤重石堵住,連呼吸都覺困難。
他卻忽然笑了,如沐春風,手臂驟然收緊,她便貼在了他身上,溫熱的吻緊隨而至。
「我就知道,你也捨不得我。」
淺淺吻過,唇瓣分開,粘在一起的唇肉有輕微的拉扯感,他復又重新吻過去,唇舌輾轉深入,孟南枝手裡的行李袋再也勾不住,掉落在地上,她抬手,緊緊地揪著他腰間的襯衣。
是,她捨不得離開他,但她也做不到真的不怕。
所以她被困進一團糟的爛泥中,膽小又貪心,導致寸步難行,是他不顧一切,伸手將她從泥潭中拉起來,告訴她,她配得上世間的一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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