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寶珍看著白榆,見她手裡還端著未放下的熱水,想起昨夜她掛心自己,心裡一陣溫熱。
「寶珍姑娘可嚇壞奴婢了。」
白榆是發自內心的害怕,怕她一個不留神磕著碰著,傷了自己。
「奴婢醒得早,想起昨兒姑娘您喝了湯藥,今早便想給姑娘您備些甜口的粥,索性就起了身。」
陸寶珍不疑有他,聽見甜粥,她好看的眉眼彎成了一抹月。
「那今兒早些用膳,正好我要去醫館配藥,早些去了,回來還能在午膳前去瞧瞧老夫人。」
她總覺送一個香囊不太夠。
裴景之如今該是天天和刀劍打交道,她想配些藥材製成粉給他送去,用不上最好,若不小心有了外傷,還能應急用一用。
「姑娘可是要去如春醫館?」
挽桑見面前的姑娘好像恢復了以往神色,沒有了昨日偶爾流露出的落寞,像是從未因著裴家二少爺而難過。
她鬆了一口氣,可又替自家姑娘覺得委屈。
姑娘自己經歷了一場山崩地裂,可姑娘在意的人,卻一點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興許還以為她在鬧脾氣,不然昨日那小廝也不會有那樣的語氣。
可裴二少爺若上心一些便該知曉,她們姑娘從很早開始,就已經不在意那些首飾衣物,她在意的,從來都是最簡單的東西。
陸寶珍沒有留意到挽桑臉上閃過的神色,她點了點頭,想著待會要去買的藥材。
「既是要去配藥,自然要去瞧瞧玉大夫在不在,不過她老人家一直沒有消息,應當還沒有回京。」
玉大夫是如春醫館有名的女大夫,也算是陸寶珍半個師父。
聽聞其師承神醫姬氏,醫術高明,天賦極高。
但因是女子,年輕時失了不少出頭的機會,受了不少挫,甚至還遭了師兄弟的算計,差一些搭上了自己的命。
後來她看開了,拜別師門出門遊歷,直到來了京城,在搭棚看診時,陰差陽錯之下救了位路過的高官,從此有了些名氣,被不少婦人請去了後院,也被請進了如春醫館。
只是玉大夫習慣了雲遊的日子,即便如今在京城落了腳,每年還是會出一趟門,短則一月,慢則三四月。
陸寶珍很敬佩她,曾經為了醫術,也厚著臉皮在她身側賴了很久。
但好在玉大夫是心軟之人,瞧見她如此,偶爾也會上心指點一二。
「若是玉大夫在就好了,姑娘您還能請著她給您把把脈。」
「我身子好著呢。」
陸寶珍起身放好針線簍子,朝著挽桑笑了笑,行出洗漱。
玉大夫後來知曉她幼時撞了腦袋,想要幫她治,可陸寶珍聽聞治好後興許會忘了曾經的事,她想了想還是沒有應下。
她日子過得很好,還背了那麼那麼多的醫書和方子,那些真實活過的日子,她不想要忘記。
何況腦袋不治也沒什麼,就是沒有其他人聰明,偶爾被人笑一笑,她並不在意。
「好啦,我們快一些。」
陸寶珍眼巴巴地望了一眼外頭已經端上來的早膳。
濃稠的甜粥正冒著絲絲白氣,旁邊一碗黑漆漆的藥汁搭著糕點,再往旁,是晶瑩剔透的水晶餃,烤得酥脆的胡餅,切得薄薄的蒸羊片,還有一碟熱氣騰騰的薄皮包子,一碟鮮筍雞絲,配著一些爽口的菜。
陸寶珍緊抿的唇鬆開,看向白榆。
「下次不要送這麼多了,我吃不下,就送我們幾人能吃飽的東西就好。」
「好呢,寶珍姑娘。」
白榆應得爽快,就像曾應過陸寶珍的每一次,可她不知道怎麼說,關於吃食,她其實做不了主。
-
很快,陸寶珍便出了府。
今兒的天停了細密春雨,有些陰涼。
如春醫館裡幾乎沒人,坐診大夫的帘布外頭空空蕩蕩,只有裡頭有身影坐著,在細細詢問。
陸寶珍直直行向旁側抓藥的地方。
正在撥著算盤的掌柜瞧見她露出驚喜,朝她招了招手,又轉頭對著裡間喊了一聲,而後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小姑娘掀開帘子小跑了出來。
「這便是玉大夫時常掛在嘴上的寶珍姑娘,你好好瞧著。」
說罷,掌柜又看向面前的陸寶珍,帶笑道:「這是我家中幼女,想要學醫,偏又吃不得苦,偶爾聽見玉大夫提起寶珍姑娘,便念叨著要見一見,姑娘莫怪。」
陸寶珍朝著小姑娘笑了笑,順手將剛買的糕點遞了過去。
小姑娘落落大方,沒有扭捏,「寶珍姐姐是來見玉大夫的嗎?」
「是,再順帶來配些止血治外傷的藥。」
陸寶珍來的次數多了,掌柜一聽便知她的習性,轉身去到前頭便開始替她挑藥材,留著兩人在旁說話。=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