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似可惜般嘆了口氣。
「還以為他回京便會迫不及待去瞧那陸寶珍,竟是我算錯,高看了那丫頭。」
丫鬟沒敢出聲,嬤嬤倒是想要說什麼,可剛張了張嘴,便又聽前頭的人道:「陸寶珍那處也沒有動靜?」
「是,夫人,那位陸姑娘從老夫人院裡出來後,便一直沒傳出什麼不適,奴婢等人也尋不到藉口進她住處,想來,許是發作了也不一定。」
「她自己就是大夫,想來也是瞞下了。」
高氏漫不經心地哼了哼。
那陸寶珍比她想的要聰明,身上掛著不少好東西,且她那兒子又看得緊,真要下毒,她確實插不進手。
不過弄不死,卻也不耽誤她看戲。
「也不知我那好兒子明日瞧見陸寶珍臉上的疹子,還能不能繼續那般情深義重。」
高氏輕嗤,垂眸又瞧了瞧自己的手。
她其實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撒了些藥粉,讓陸寶珍臉上長長疹子,再等著讓她那好兒子瞧一瞧,看看面對那樣一張臉,還能有多上心。
只是沒承想,她那兒子,今日竟然沒回府。
不過無妨,那疹子沒得幾日可消不下去,即便陸寶珍是大夫,發現晚了,也一樣沒有半點法子。
「夫人,您貿然對那陸姑娘動手,若是大少爺回來......」
嬤嬤滿眼擔憂。
看著自己親眼瞧著長大的姑娘一步步行到如今的心性,她只覺難受。
「往後裴家還得落在大少爺身上,便是為著您以後,如今您也該好好同大少爺緩緩關係才是,且都過了這麼多年,人死不能復生,夫人又何必執著著不肯放。」
嬤嬤抹了抹眼,「活著的人才該是最重要,夫人,您想想老爺,這些年對您如此深情,您明明也軟了心,又何必......」
「不許提他!」
高氏眸色一暗,搭在木桌上的手用力收緊,再無半點適才的神色。
深情?
除了那人,哪有什麼深情!
那個曾經信誓旦旦說一定會等到她心軟的的裴越明,如今還不是有了旁人,背著她,同人雙宿雙飛!
都是騙子罷了!
桌上的茶盞頓時被甩到了地上,發出碎裂之聲,脆得刺耳。
高氏眸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雙眸赤紅。
她怎麼可能會對裴越明軟了心!她巴不得他日日過得不好,用一輩子去償還那人的性命!
屋裡的人頓時噤了聲。
丫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將準備稟報的話又咽了回去。
今日去前頭打聽,也不知是不是大少爺並未攔下消息,她聽到凌霄苑的人說,派人去請了大老爺和那名女子回府,要過明路。
原本準備將此事一併報給大夫人聽,可眼下瞧見面前人的模樣,她一個字都不敢提。
只是心裡多少有些忐忑。
也不知真等大老爺回了府,這大房後院,還能不能有安靜日子。
正提著心,面前的人忽而起了身,怒意轉為躁動,抬手揉著臉,行去了水盆處。
「該是染了些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去將清涼膏拿來。」
-
夜色罩住了整個京城。
而此時的陸寶珍還將自己埋在褥子裡,憋的快要喘不過氣。
聽見裴景之好似平靜的詢問,她雙手緊緊攥著褥子,挺著身子裝睡。
可男人停下的步子似乎又動了動,不知是不是在嚇唬她,低沉的聲音緩緩落下。
「再故意裝睡,我便直接進來了。」
陸寶珍有些掙扎,半晌,一點點探出了半個腦袋。
烏髮披散落在床榻,隨意又勾人。
她順著聲音轉了些頭,一雙黑烏烏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望著來人。
再往下便是停在她臉頰的被褥,遮住了她小巧挺翹的鼻尖,反倒襯得一雙眼睛更明亮。
裴景之在看她,她自然也在看著裴景之。
如今腦袋褪去昏沉,有幾乎大半的話都被她想了起來,還有適才他那句,心上人不是盛秋月。
她確實驚訝,可更讓她生出慌亂的,是這樣的一句話,竟被他說得那般深情。
就好像,好像怕她多想一樣。
陸寶珍一顆心又莫名其妙跳了起來,憶起了他一路抱著她的滾燙。
實在是太過親密,她只能不停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裴景之,是裴家的大少爺,亦是往後的裴家家主,同如今的她,實在是站不到一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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